书名:被前任渣后我和他的死对头he了

没被子只有我

    他们在寝室外的走廊上抱了不知道多久,走廊上的灯亮过之后就沉睡下去,好长的一段时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除了心脏的跳动声,就是血液在身体流淌的激进。
    等江染终于从疼痛的折磨中稍加清醒,他才有点别扭的想要松开顾辞新。
    两个人姿势太奇怪了,他被对方拦腰抱着,整张脸都贴在对方的颈窝里,因为离腺体太近,所以雪的味道格外清晰,反应过来的江染忍不住动了下。
    但握着他膝弯的手却没有半分松懈,他没能顺利落地。
    直觉告诉他,顾辞新应该在笑。
    虽然他们处于一片黑暗之中,但视线早就过了黑夜适应期,抬起头,就能看到对方的表情,他只是不好意识看罢了。
    别扭之下,江染终于忍不住了,“你手臂不酸吗?”
    他虽然瘦,但毕竟也是一个一百斤的男孩子。
    这下顾辞新动了,不过他动的是腿。
    “还好,你并不重。”顾辞新抱着他进了自己宿舍,语气带笑,“不过你要是老动来动去,我也不敢保证。”
    江染闭了嘴。
    进了寝室,江染终于被安稳的放下,顾辞新拧开了一盏小灯,他撩开江染的袖子,江染身上的红印还没完全消退,“还疼不疼?”
    疼是疼的,就是没有刚刚那么难以忍受了,江染点了下头,犹豫着该如何开口。
    也许是因为过敏,他的耳尖和脖子都泛着粉色,睡衣因为刚刚的拥抱被揉的有点乱,露出一对同样染了颜色漂亮锁骨。
    顾辞新就这么垂着眸子看他,良久,江染才哑着声音说,“能不能借我床被子。”
    他的声音越来越像,到最后,几乎要被呼吸声掩盖,“你盖过的那种?”
    顾辞新忽然笑了下,然后把他拉进了怀里。
    漫天大雪再一次将他包裹,抚慰着他发热的皮肤和血液,对方的信息素强大又温柔,他忍不住的软了腰。
    “没被子。”顾辞新滚了下喉结,声音很轻,“只有我,你要么?”
    江染簌然睁大了双眼。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对方又开口了,“肢体接触,唾液交换,这些依靠的都是信息素,如果oga的过敏症严重,接吻拥抱的时间也需要很长,可是,我知道一个办法,能很快的让你脱离眼前的困境。”
    这些话,每说一句,江染的耳根就红一分,理智告诉他,他应该推开对方,拿了被子就走,可偏偏,对方的信息素对他的诱惑太大,他根本没法顺从理智。
    江染抿了下唇,“是什么?”
    “临时标记。”
    顾辞新一点点的蛊惑着他,“咬下去,时间很快,等我的信息素注入你的腺体,所有的疼痛和难受都会消失。”
    他顿了下,又道:“你想试试吗?”
    江染没回答。
    但顾辞新能感受到,对方的心跳和体温都在升高。
    还有紧张。
    那是一种来自oga们天生的警觉,在面对alpha狩猎者时自然流露出的天性,直觉告诉他,江染很想逃走,可是他又忍不住贪恋他的味道。
    不得不说,这种感觉,非常能满足alpha的占有欲。
    顾辞新笑了下,“逗你的,别那么紧张。”
    感受到对方没怎么松懈,顾辞新伸手拍了拍他的背。
    其实他也只是说说而已,就算江染同意了,他也不可能咬下去。
    他舍不得。
    知道江染的情况后,他经常去浏览那个oga专科医生的网页,江染的腺体太脆弱,根本无法承受alpha的粗暴行为,如果他真的咬了,江染一定会很疼。
    一方面是临时标记本来就会带来疼痛,二是他自己。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他可能会控制不住自己。
    alpha的劣性到底有多可怕,他太了解了。
    长时间的肢体接触让江染好受了不少,他甚至觉得身上的灼伤感已经完全消失了,只剩下一点不适感,因为对方的信息素,他再次度过了危机。
    “谢谢”周遭实在太安静,开了口,总觉得夜晚都被划破了。
    顾辞新抵着他的头发,“好些了吗?”
    “嗯。”江染先松开了手臂,又说了声谢谢。
    他环着对方的腰太久,手臂都有些僵直。
    顾辞新退了一步,“你先睡,我去洗澡,等会就来。”
    江染眨了下眼睛,看了看单人宿舍仅有的一张床。
    “好像,不太合适。”
    “你寝室门锁了。”
    江染愣了下。
    顾辞新一笑,“你带钥匙了吗?”
    很明显,没有。
    “明早去找舍管要。”顾辞新看着他呆愣的表情,“不是要被子吗?呢,整张床都给你,想怎么睡就怎么睡。”
    江染最后还是认命的上了对方的床,被子很柔软,应该是才晒过,里面全是对方的信息素,懒懒散散的包裹着,江染挽了袖口,他皮肤上的过敏已经消的差不多,如果这么睡一晚上,明早应该能好透。
    床旁边的书桌上打着一盏小夜灯,他闭上眼睛,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流水声,听得人莫名心安,等到他整个人都半梦半醒的时候,浴室的门忽然打开了。
    江染几乎是下意识的睁开眼睛,看了过去。
    热气升腾的往外冒,顾辞新只裹了一条浴巾,水珠沿着好看的颈部线条往下流,他拿了挑毛巾擦头发,视线对上了几乎是从床上弹起来人的目光。
    “吵着你了?”
    “没。”江染重新缩回被子里,目光却没收回来。
    顾辞新身材很好,肩很宽,腹部还有好看的肌肉线条,空气中卷着的热息还有对方沐浴露的味道,很淡很清晰,像是某种植物的香气。
    他分辨不出来,但隐隐的,好像是雨过初晴时,树叶沾满水滴的感觉。
    顾辞新从衣柜里拿了一件针织套上,然后摸了摸他的额头,“快点睡吧,很晚了。”
    他说完,坐回了电脑前。
    江染手抓着被子,探头看他,“你不睡吗?现在已经三点多了。”
    他们明天还有课。
    “不睡,做点东西。”
    江染抿了下唇,“明天是教授的课。”
    顾辞新放下鼠标,转过头看他,“我是一个alpha。”
    “你难道就不害怕吗?”
    江染怔了下,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心跳的快起来,困意就少了。
    “对了,你不是,和陆行舟他们在一起吗?”他随便更改了话题,“我还听见他的声音了。”
    “是。”顾辞新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
    “那你,怎么上来的?”江染拉过被子,只露出一双眼睛,“楼下已经关门了。”
    “爬上来的。”
    “爬上来的?”江染愣了下,反应过来,“从外面爬上来的吗?”
    “这里是四楼。”他语气里全是惊讶,好像这是一件多么困难不能完成的事。
    “嗯,我知道。”顾辞新忽然站起身,倒了杯水放在他的旁边,“怎么了?”
    江染运动细胞不发达,所以他想不到,对方是怎么徒手爬上四楼,来到他身边的,可是在讶异和担心之余,他的心里,却多了一分微妙不可言说的情绪。
    就像春日里收集的阳光,积攒至冬日,还存留了一丝温暖人心的温度。
    宿舍里只留了书桌前的那一盏灯,微弱的让人辨别不出神情,顾辞新倒完水后没再回到电脑旁,而是就着那一点光坐在了床的一侧,因为坐姿,他不得不偏过头看陷在枕头里的人,暖黄的色泽顺着他的发根垂下来,柔和的像要退化周身的冰雪。
    可分明,这个人那么温柔。
    就连信息素,也是柔和的不像样子。
    江染心跳得很快,但神色却如常,他抓了下被沿,“以后,别做这么危险的事了。”
    “我是真的,会害怕。”
    他说完这句话,宿舍就陷入了一片沉寂,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顾辞新才如梦初醒般的回过神,他垂下眼睫,床上的人已然睡去。
    可能是因为身体的疼痛彻底痊愈,他缩在被子里,神情舒适,手指松松地搭在枕头边,只给他留下一个静谧的侧脸。
    放在床头的水,已经不再温热,在冬日随时会返回的春夜里,略显寒凉,可入了口,却意外的不凉,顾辞新放下杯子,抬起手,拨开了江染额前的碎发。
    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想起了很多年前,他刚认识江染的某个夜晚。
    那时候的小男生,也和他今天一样,沿着花梯从窗口翻进了二楼他的房间,等他看见他的时候,对方怀里还抱着一只棉布小鸭子。
    茶园的夜路并不好走,顾辞新不知道对方是怎么找过来的,直到他看见对方摔红的膝盖和沾着泥土的小脸。
    他没有朋友,不知道别的小孩面对受伤是什么样,可他的小男生,在他面前却只剩下单纯的坚强,明明掌心和手腕都擦着红印,明明偷偷哭过,却还是甜甜的冲着他笑,跟他说想他。
    那个时候他和现在一样不会表达,明明见了他,心里开心的不能自已,却还是绷着嘴角问这么晚跑来做什么,明明担心的要命,却装作不情愿的帮对方洗澡清理伤口,小男生仿佛看不懂他的脸色,牵着他的手就要抱他,最后,他把扔在沙发上的棉布小鸭子,郑重的拿上了床。
    小男生当时也只比枕头长那么一点点,洗完澡后,就躺在他的床上,说要给他讲童话故事,明明来的时候说想他,可刚沾到被子,整个人就软绵绵的睡成了一团。
    他还记得,那天晚上,月光很皎洁,透过玻璃打进来,在小床上形成了远近相接的光斑。
    时间好像就停在了那一刻,他喜欢的小男生从来都没有离开,他从来没有站在原地等待,他们就这么躺在那张小床上,摊开只说了一半的童话故事被扔在了床头,他不知道王子到底最后有没有斩杀恶龙,和公主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但他想,王子那么聪明,结局总不会太差。
    夜晚终究会过去,醒来之后,是充满阳光的一天。
    然后,他和他喜欢的小男生,就这么在静谧又漫长的时光里,一起长大了。
    江染睡得很好,等睁开眼睛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亮了,但不知道是天色不好,还是太早,暗沉沉的。
    他先是条件反射的闭上眼睛翻了个身,紧接着用手摸了摸床头的手机想看看几点,但摸了好几下,什么都没有,这才有点疑惑的清醒过来。
    床对面的书桌上的趴着一个人,旁边的小灯还亮着,只是在天光已亮的白昼显得十分微不足道,江染愣了两秒,才想起昨晚的事。
    后知后觉般的,一股热血涌上了后脑。
    即便昨晚睡前已经做过心理建设,可这会清醒了还是会不免害羞,况且他躺在对方的床上,周身都是对方信息素的味道。
    这种感觉,就好像被占有了似的。
    江染为自己的这个想法羞恼了两秒,才小心翼翼的起身,可学校的床铺质量不太好,他就动了一下,床铺的咯吱声就把桌子上的人吵醒了。
    顾辞新啧了一声,伸手摸了摸脖子,伸展两下后,才回过头,看了看床上醒着的人。
    “早啊!”他声音有点哑,像是宿醉后的被烈酒伤到的喉咙。
    他低头笑了下,而后才用睡眼惺忪的眼睛扫了一眼江染,嘴角带着令人浑身都舒适的惬意,“糟糕,我好像,感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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