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80年代大学生

第五十五章【二合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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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警员还不相信,靳阳把睡眼惺忪的萨楚拉扶好,掏出工作证往他手上一拍。
    “我用个人名义担保,那石头真值这个价钱。”
    警员哪敢接啊,连忙双手把靳阳的证件从窗户里递了进去。
    “我们这就赶紧去找!”
    说着他拿出手电筒,冲自己同志们的方向晃了几下,然后跑了过去。
    解释了一下刚得到的情况,其他警员也收好纸笔,赶紧分开几辆车,朝着矿区的各个方向出发去找人。
    白音当然坐不住,丢东西的可是他。
    把矿区里面所有的车都集中了起来,会开车的都是司机,人多力量大。
    汽车一辆接一辆的从煤矿离开,一个个的都似离弦之箭,嗖的一下子就窜进了黑暗里。
    吵闹的东京终于扫清了萨楚拉的睡意,眼神逐渐清明。
    揉揉脸打了个哈欠,萨楚拉瞧着非常疲倦。
    白音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靳阳和萨楚拉无人安顿,仍旧坐在车上。
    拉他们回来的司机在车外徘徊了好一阵子,半晌后矿区大门口就剩了这最后一辆车,实在按捺不住,他才走上来敲敲玻璃。
    “领导?要不咱也出去找找?”
    试探着开口却得到了肯定的答复,萨楚拉和靳阳点点头,司机在外头站的也冷,赶紧钻进了车里。
    把钥匙一插,远光大灯打开,两道明亮刺眼的光束划破慢慢长夜,像一把刺刀扎进了夜色里,最终又被黑暗吞没。
    “咱们朝北开。”
    司机目视前方自言自语,荒漠里本就不好辨别方向,大晚上的就更不用说了。
    如果不是指南针显示朝北走,他都不知道自己在什么方位。
    靳阳和萨楚拉坐在后排,一人一边窗户,趴在上面往外瞅,生怕错过了什么蛛丝马迹。
    可灯光所及之处,不是石块就是土块,再多也只有枯草。
    朝北开了几个小时,天快亮的的时候也没有任何发现。
    一车三人只好垂头丧气的往回折返,谁料回去的路上,远远的就瞧见白音煤矿的大门口围了一大群人。
    司机立马来了精神头,加足马力一路狂飙到了矿区门口。
    三人推开车门急匆匆的跑过去,推开人群走上前,中间地上坐着一个人。
    这人身上颇为狼狈,上衣裤子上血迹斑斑,胳膊肘烂了一块布,膝盖窝漏了一个洞。
    脑袋上三层五层的绕着白色纱布,血迹印透浸出鲜红。
    脸上更不用说,干掉的血痕结了痂,看着十分狰狞。
    这人正是白音矿上看大门的门房,被绑架走的那一位。
    他扭扭手腕,上头还有绳索留下的痕迹,气氛的跟警员同志们说。
    “我昨天晚上正在门房里坐着,矿里出来了一辆车,滴滴滴的在门口按喇叭,要出去。”
    看门的想起这茬,气愤的不得了。
    “大晚上的,我们矿上有规定不让随便出去,我就过跟前问问咋回事。”
    他猛的站起,把大家吓了一跳。
    “谁知道这孙子,二话不说,上手冲着我就是一板砖!您看,您看这血窟窿!”
    一边把脑袋伸到警员面前展示,一边继续说。
    “传头子【方言:得传染病的】打完我还把我给绑起来了,拿了我挂在墙上的钥匙盘,把我塞进了车里,直奔矿长的小二楼。”
    白音听到小二楼的时候,心口抽痛。
    “他发现我的钥匙盘哪把都开不了锁,就把门给撬了!当时我晕晕乎乎的不清醒,反应过来他已经把红石头搬进车里了。”
    警员放下笔:“有什么特征没?是不是矿上的人?”
    你倒是说点有用的。
    看大门的扶着额头琢磨了起来,半晌后说:“是咱们矿的,进进出出的我见过他好几次!”
    “不过我不知道他叫啥……至于特征,他开的车是个独眼龙!”
    独眼两个字让白音瞬间明了,下午的时候,不就是个独眼的货车拉着他们在矿区里转悠嘛。
    肯定是那时候瞄上了他的小二楼。
    白音正发愁的时候,看大门的走到矿长跟前:“这可不是我的错啊矿长,那狗东西拉着我开了不知道多久,就把我扔在了荒滩上,您要是晚来一会儿,我就得是咱矿的烈士了!”
    白音不耐烦的点头:“我不会开除你。”
    得了保证,看大门的神色就轻松了,回头继续和民警抱怨:“那您可得给咱老百姓做主,把这个混账东西抓住!也就是这几天还不冷,要是冬天我就得交代在荒滩上。”
    还他娘的是天葬哩,差点把肉体贡献给长生天!
    警员们稍稍安抚了一下看大门的这位矿工,整理好做的笔录陷入纠结。
    找到人的时候,车多人也杂,周围的线索破坏的差不多了。
    车轮痕迹太多,更搞不清楚那司机到底往什么地方去。
    除了已经和上级请示在各个路口设卡之外,一筹莫展。
    靳阳随身带着地图,这张还是来时准备好的达旗当地地图,掏出来在地上铺平。
    萨楚拉适时的递上了铅笔,靳阳接过后双膝跪在平地上,裤子沾满了土也毫不在意。
    在地图找到白音煤矿的位置,用铅笔戳了一个点。
    白音见领导跪在地上,赶忙跑过来,却看到地上的图纸,蹲下身子不知道靳阳葫芦里卖着什么药。
    “你过来的正好,人是在哪找到的?”
    白音伸手在图上一点,靳阳跟着在他点的位置画了个圈。
    把矿区的点和这个圈一连,画出一个三角状的延伸区域。
    在区域的尽头,赫然是一座城。
    这城的名字却叫他们胆战心惊,靳阳深深的吸了口气。
    “多半,是往这里跑了,让警员们去口岸抓人吧。”
    来找白音的警员刚好听到这一句,皱起眉头:“多半是多少?”
    你们当领导的,上嘴唇碰下嘴唇,叭叭的一句话,小兵们就得跑断腿。
    没来由的猜测哪能行?
    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的。
    白音却咂摸出味道了,靳阳的话非常在理。
    “一定是往这里跑了!”
    白音拽着警员的手:“这个方向是去口岸的路。”
    “口岸?啥地方”
    警员被他抓的生疼。
    “边境城市,做买卖的。”
    靳阳插了一句。
    后半句没有说出口,可警员人精一般,立刻就明白了。
    口岸和边境,两个词儿加起来还用多说嘛?
    瞧他们地矿人这欲言又止的样子,多半也是走私犯聚集的地方。
    这样的话,那个司机往这里走的可能性就非常大了。
    他干净抽回手,拍拍白白音老板的后背:“矿上有电话吗?”
    白音点点头:“有一台。”
    “痛快拉我过去,我和口岸那边的同志联系,千万不能把人放跑了。”
    白音立刻找了一个人,带着警员去打了电话。
    剩下的人又在门口等了半个小时,此时太阳已经彻底升起,阳光下所有人脸上满是疲倦,彻夜未眠的后果是沧桑。
    警员从矿里出来,是异于他们的雀跃。
    蹦着走到白音跟前:“出发吧,白音老板!口岸的同志们已经开始行动了,你得跟着一起去,我们还不知道你这石头长啥样子呢。”
    白音求之不得,当即钻进了警车。
    小警员又看向靳阳和萨楚拉:“两位领导也去吧,这么大的案子,没个压阵的不太行。
    自知无法拒绝,靳阳和萨楚拉也干脆不拒绝,痛快的上了车。
    太阳东升西落,他们路过大漠与长河。
    伊盟的风景独特,既有草原,又有沙漠,还有蜿蜒曲折的地上河。
    然而此刻他们都无心欣赏这般极致壮美的风景,一门心思扑在赶路上面。
    司机换了两轮,除了萨楚拉还算多睡了一会儿,其他三人到口岸的时候眼底满是熬出来的红血丝。
    四人一车开到了口岸的警局,和当地的同志们接洽。
    一路上走大路也瞧见了设好的关卡,心里有了几分底气,就连白音都勉强能在脸上带几分笑意了。
    和当地警力握手的时候重重的晃着:“辛苦了!”
    白音嘴里为这事上火窜起了大泡,讲话的时候含糊不清,然而情真意切全都可以感受到。
    当地接待他们的是个姑娘,但人长得高大,也就稍微比靳阳矮一些。
    说话也爽利,跟白音握完手后转向达旗这位穿制服的警员:“我们的人都派出去了,现在就剩我接待你们,可不是招待不周啊!”
    “我们知道,知道。”
    警员点头,来的路上他们都看见了。
    “咱们就在局里等消息,只要那人敢来,就瓮中捉鳖,让他后悔去吧。”
    白音也不顾男女之别了,拉着女警员的手感激的要命:“我要给你捐钱!谁也别想拦我!”
    女警员不好意思的抽回手:“这是我们该做的。”
    领着他们进了警局,白音坐在冷冰冰的椅子上,心里慌张的很。
    萨楚拉坐在他旁边:“你是咋想的?”
    “嗯?”
    白音扭过头,对上萨楚拉嫌弃的眼神。
    “这么珍贵的东西,你就一点不操心?放在家里?”
    萨楚拉恨铁不成钢。
    “那不然放在哪里?”
    白音脸上写满迷茫。
    “挖个坑埋在后院?”
    想到这儿他连连摆手:“你不知道,有个矿长把钱买在院子里,过了几年挖出来都烂了!虽说我的石头烂不了吧,但它还得保养呢。”
    萨楚拉双手垂在膝上,叹气:“银行的地库听过没?去那儿租上个位置,把你的宝贝都放进去,一楼的也放进去。”
    小二楼一点安保措施也没有,矿上数百的矿工,真不知道你是心大还是怎么…
    白音挠头:“银行除了存钱取钱贷款,还管存东西?”
    “当然啦!”
    靳阳凑过来,坐在了两人中间,答道。
    不知怎么就是不放心你说说。
    明明这个煤老板又傻又没文化,就有几个臭钱,可还是担心你说说。
    萨楚拉吸吸鼻子,问里头的女警员:“中午吃饺子了吗,姐?”
    “没有啊?”
    女警员听她没头没脑的问了句,扭过头看见三人挤着坐,连忙又搬了把椅子过来。
    靳阳假装没有听出啦萨楚拉的言外之意,面上一点不显,坐在二人中间纹丝不动。
    白音琢磨着萨楚拉口中银行地库的可行性,思绪没在眼前,女警员搬过来椅子愣是没人坐。
    三人挤在一处,白音阳面靠住椅背,想啥银行啊,石头能不能找回来还是两说呢。
    与此同时,干道上。
    天亮之后独眼汽车把灯一关也没了特征,前天跟老板陪着领导看了一眼,他就知道老板的石头是值钱东西。
    当矿工开车有啥出息?一年到头能挣几个钱?
    白音矿长也就是胆子大,运气好才有了今天的成就。
    他就想搏一把,要把老板的石头抢了,在口岸一卖,石头和他一起出国,下半辈子还不是吃香的喝辣的?
    花的都是美金!
    煤老板们全在蒙古养小老婆,到时候他也养一个。不行,一个不够,得再养个白俄的。
    心怀美好愿望,他这一路开的小心翼翼,大路一条都不走,按着大方向哪里荒走哪里。
    车上又拉着价值连城的石头,防震措施就是下头垫着自己的褂子,也不敢开快了。
    磕一下碰一下都是钱。
    这也就是为啥靳阳他们到了,而抢了石头的司机还在路上的原因。
    司机开了一夜没有休息,困的要命,稍稍一低头就差点把方向盘转到别的地方去。
    干净踩了刹车了下来,四下是一片荒原,不用担心有人来,他干脆趴在了方向盘上准备睡一觉。
    谁知趴上去鼻尖却嗅到了铁锈一般的血腥味,余光里看见自己的手指上还带着血液干涸留下的痕迹。
    是用板砖砸门房大哥时粘在手上的血,那位大哥被他扔在了荒地上,也不知道被人发现了没。
    按理说他用的红砖砸不死人吧?
    算了算了,不去想了!
    司机晃晃脑袋,在自己的大腿上狠狠的掐了一把。
    疼的他眼泪都流了出来,用袖子擦掉脸颊上的湿痕,他咬着牙强打精神继续朝着口岸开去。
    反正离边境也不远了,先跑出去再说。
    而口岸这里,警员们早就在寒风里守了十几个小时,一整夜冻在野外,即便不是冬天也非常难熬。
    胳膊和腿都快要失去知觉的时候,视线里终于出现了一辆车。
    漫漫戈壁滩,荒无人烟,这条路也只是众多进口岸的其中一条。
    路窄车更少,他们守了一夜也没有一辆车经过。
    这时一辆车出现,把所有警员的警惕性都调动了起来。
    进口岸的买卖人,放着好走的大路坦途不走,要走这条没有人的小路?
    事出反常必有妖。
    即便不是这次要抓的人,他车上肯定也带着啥见不得人的东西。
    司机远远的就看见了前头的关卡,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娘的,一路上也没个卡,咋这么条小路安了查的?
    脑门几滴冷汗顺着脸颊滑落,碎发被汗湿之后湿哒哒的黏在额头上,他不自觉地朝后看了一眼。
    鸡血石有半米多高,不像一个戒指,一根项链,往兜里一揣就能藏。
    这么大的石头藏也藏不住啊!
    就是个瞎子,拦住他的车也能看见。
    大车司机一狠心一咬牙,不光没有停下,反而狠踩油门,朝着路卡撞了过去。
    耳边传来嗡鸣,脑海一片空白,已经做不出任何理性的思考了。
    疾驰而来的车撞断了路卡,警员们不防他这一招,纷纷在慌乱中躲开,险些被这人给撞上。
    司机单手抓着方向盘,脸上全是疯狂的神色,眼底的红血丝狰狞,脖子上的青筋暴起,另一只手抹掉脸上的汗,踩着油门向前猛冲。
    侧过头看,后视镜里警车已经追了上来。
    一辆紧跟在后,还有两辆在试图对他左右包抄。
    连开了几百公里,油灯早就亮了起来,偷了石头的司机心里也知道自己今天是跑不了了。
    但事已至此根本没有回头路,他仗着自己开车的技术,方向盘左转右转的来回变,竟然还真把几辆警车给甩在后头。
    心中升起几分窃喜,司机稍稍换了个姿势,继续加速往前开。
    谁知警车竟然再度追了上来,把他这点刚刚出现的窃喜冲了个干干净净。
    两辆警车开到了他车子的两侧,时不时的夹一下,后头那辆穷追不舍。
    左手边的警车摇下了车玻璃,一双副驾驶和后座上的警员手里握着□□指着他。
    “停车!”
    他们喊着。
    偷了鸡血石的司机哪里见过枪,他连打猎的鸟筒土枪都没见过。
    瞧着枪他立刻就腿软了,本想踩刹车停下来投降,也不知道是不是太过紧张,他一个老司机竟然也踩错了左右脚。
    车子不光没有停下,还一鼓作气冲到了前头。
    警员们也没料到这人竟然拘捕,胆子真的是比天都大。
    举着枪瞄准汽车的车胎,啪的一声扣动了扳机。
    一个轮胎迅速的干瘪了下来,汽车不受控制开始左右打摆子。
    几辆警车都迅速停在了一旁,看着火车摇头摆尾甩了好几下,荒地也没啥可可撞的,晃来晃去最后停了下来。
    警员们开车靠近,下车举枪一步步走到火车后面。
    嗓门大的喊着:“把手举到窗外,慢慢下来!”
    火车司机的头磕在了方向盘上,伸手一摸,手上沾满了鲜红色的血迹。
    比后头的鸡血石还要红,新旧掺杂,盖住了昨夜打人时留下的血。
    头昏脑胀的伸出胳膊,开开车门摔了下来,倒在坚硬的地上,被石块硌的腰疼。
    没等他爬起来,就被冲上来的警员按在了地上。
    “完了,美金没了。”
    枪口抵在脑后,这是他昏厥前最后的念头。
    消息当天就传回了口岸的警局,白音抱着自己的石头亲了好几口。
    “可给爸爸回来了!”
    双手环绕鸡血石,白音脸蛋子贴在石头上蹭来蹭去。
    靳阳看他这样觉得非常没出息,然而转念一想,四百万啊!
    换他可能也把持不住。
    和石头亲热完,白音跟警员们挨个握手,拍着胸脯要给人家捐钱。
    靳阳轻轻咳了两声,白音转过来又是咣咣的砸了两下:“给伊盟也捐!”
    两位领导露出了会心的微笑,表示以后矿权也批给你。
    接下来的庆功会和表彰会靳阳不想参加,但来了口岸,怎么能不带老婆出去转一转呢。
    偷偷拽着萨楚拉从后门钻出去,问了当地人市场的位置,坐着招手就停的大巴车出发了。
    两人在警局也算是休息好了,精神头非常好。
    靳阳也把胡子刮的干干净净,伸手在下巴一摸没了扎手的触感。
    两口子终于有了独处的机会,靳阳和萨楚拉坐在后排,肩并肩的靠着。
    “真想时光慢些,再慢些。”
    靳阳五指伸开,手要比萨楚拉的大一截。
    大手包住媳妇的小手,靳阳带着些缅怀继续说:“两人世界竟然这么快就要结束了。”
    两只手十指紧扣,贴在萨楚拉小腹上。
    靳阳眼里满是期待,闪着细碎的光:“你说咱娃会不会基因突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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