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在逃生游戏里和情敌绑定之后

怪味私房菜_59

    郝爽尴尬的开口:“那个……”
    “没有玩具。”江岸雪忍着疼开口,“连个照片都没有。”
    梅千秋:“什么?”
    江岸雪说:“孩子啊!夫妻俩不是有个儿子呢,你们看看照片,家里没有玩具,没有孩子的照片,一点孩子生存的迹象都没有。”
    众人恍然大悟!
    “真的耶。”
    “原来如此,真的没有。”
    于小姐说:“可能是失去了孩子,心里难受,不想触景生情,所以把有关孩子的痕迹全部抹去了。”
    “是么?”充山挠挠头皮,“好像也有可能。”
    季冉的事情先告一段落,孩子的事情也暂时没有眉目。
    “虽然现在一头雾水,但好歹知道了死亡禁忌,不能吃荤,不能吃肉。”于小姐勉强挤出一丝笑,说,“大家也算患难与共,同生共死过了吧?我也不隐瞒你们,我叫于桃,普通的上班族。”
    充山愣了愣:“于桃?”
    “对,我在悬赏榜上,杀了我就有五百七十万,所以我不敢轻易泄露姓名。”于小姐叹了口气,道,“不过你们不一样,大家共同努力过,我相信大家。”
    有人起了头,其他人也就不隐瞒了。
    “梅千秋。”
    “郝爽。”
    “江岸雪。”
    于桃当场傻眼!
    充山差点一口老血喷出去:“你你你你你是哪个江岸雪吗?是悬赏榜上那个奖励一亿两千万的江岸雪吗?综合评价SSS级,手持天下无双的妖刀,连鬼怪都能砍杀的村雨,对不对?”
    江岸雪眨了眨天真烂漫的凤眼:“应该是一个亿来着。”
    充山:“……”
    一言不合就涨了两千万??
    于桃看着眼前这个体型高高瘦瘦弱不禁风有点妖有点魅有点清淡更有点温柔的学生仔。
    人家一个亿的都没怕东怕西的隐藏姓名,她一个五百万的大张旗鼓凑什么热闹?
    啊,好丢人。
    比起于桃的尴尬,充山可是兴奋到了极点。
    对于他一个C区的半旧不新的玩家来说,被全服通告从D区直入B区,仅仅玩了三轮游戏就成了高级玩家的江岸雪,简直就是大神一般的存在!
    他全蒙了,蒙完之后是难以置信,难以置信之后是惊喜若狂。
    哈哈,见到大神了。
    哈哈,有大神罩着,这轮游戏稳赢!
    哈哈哈哈哈哈,幸亏之前没有得意忘形的得罪大神。
    各回各屋,江岸雪和楼渡先后躺下睡觉。楼渡睡得很快,江岸雪却望着天花板,有些失眠。
    悬赏榜是最低五百万起,连于桃那样的玩家都能登上悬赏榜,楼渡为何榜上无名呢?
    这太奇怪了。
    等游戏结束,他有必要问问小萝莉。
    翻来覆去,就在快要入眠之时,断断续续的哭声又在窗外响起。
    女人的哭声。
    江岸雪坐了起来。
    听梅千秋他们说,阿东和老板是互相绿的关系,老板睡了阿东的白月光,阿东就睡了老板的老婆报复。当然,看问题不能看表面,至少白月光是心甘情愿被睡的,老板娘也是心甘情愿被阿东睡的,不然早炸锅,早报警告□□了。
    绿和被绿的关系东窗事发之后,老板两口子肯定吵架,老板娘半夜三更哭哭啼啼的也没什么奇怪。
    哭声呜呜咽咽,持续了三分钟。
    次日,又是晚六点醒来。
    【您已成功存活3天,当前还剩6位玩家。】
    一夜平安无事,再到怪味私房菜,他们恍然发现,阿东不见了。
    “他辞职不干了,昨晚上就卷铺盖走人了。”老板不耐烦的说道,把四喜丸子重重的放在桌上,“今天的菜都是我亲自下厨,原汁原味,味道不会差,你们尝尝吧。”
    “……”
    给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吃肉啊!
    充山的反应更大,见到肉就生理性作呕,他紧忙捂住嘴才制止住呕吐的冲动。
    梅千秋拄着脑袋,笑盈盈的看着老板:“阿东怎么突然走了?我昨天还想着跟他聊聊美容养颜的食谱呢!”
    “他还好意思在这儿么?”老板冷哼一声,不过家丑不可外扬,他还是忍了,勉强挤出笑容和梅千秋聊了几句。
    老板还在生气,上完菜就躲到柜台里面算账去了,老板娘还在卑微的求饶,削苹果榨果汁卖力讨好:“老公,消消气吧,我错了。”
    老板:“滚,我不想跟你说话。”
    “老公!你和季冉那个贱人鬼混的时候,就没有想到我吗?我也是为了报复你才和阿东在一起的,只许你对不起我吗?丈夫可以三妻四妾,妻子就非得守身如玉吗?”
    老板怒斥:“既然你这么说,那就离婚吧!你看不上我,我也不稀罕你。”
    老板娘瞬间慌了,通红着眼圈扑上去哀求:“不要,我不要离婚。老公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我给你洗衣做饭,我给你捏腰捶腿。求求你不要离婚,不要跟我离婚啊!”
    梅千秋看的这个气啊!本以为老板娘是个说一不二的女强人,哪想到是个没有自尊的寄生虫。
    为了爱也不至于这样吧,更何况是个背叛自己感情和小三搞在一起的渣男!
    “我觉得你太可怕了,我不要再跟你继续生活下去了。”老板铁了心要离婚,摔下老板娘就上楼了。
    老板娘哭哭啼啼的撵上去:“老公,不要这样,老公!”
    郝爽和梅千秋心照不宣,尾随着两口子跑到二楼偷听。
    老板愤怒的咆哮道:“季冉究竟去哪里了?我打她电话打不通,她到底是被你撵出去了,还是被你杀了!”
    “季冉季冉,你怎么还想着她!”老板娘痛哭流涕,“她已经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你说!难道你真的把她……”
    “那阿东呢?”老板娘哭着控诉道,“阿东说也不说一声就走了,和季冉那贱人一样都是半夜三更收拾东西走的,是不是你杀了他?”
    “胡说八道,好端端的我杀他干什么!”
    “因为嫉妒啊!因为我跟他在一起过,因为我跟他上过床!”
    “闭嘴!我不想听,你给我闭嘴!”
    “你不愿意听,是因为你嫉妒,是因为你还爱着我,你不允许我和别的男人暧昧。你果然还是爱我的,你心里有我,那为什么还要提离婚?我不同意,不许离婚!”
    梅千秋:“……”
    郝爽:“……”
    江岸雪一蹦一跳的往厕所去,也不知道戳中楼渡什么笑点了,他忍俊不禁,又为了保持自己的高冷形象,偷偷跟在江岸雪身后捂着嘴笑个痛快,然后再若无其事的干咳两声,跟了上去。
    二人猫腰去看墙根处的儿童简笔画,楼渡收起脑海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注意看下来,不由怔鄂:“不对,原先没有这个。”
    楼渡指着墙上多出来的小房子和花草,神情凝重的对江岸雪说:“这些是多出来的。”
    江岸雪凝神注视,道:“看画风,和原先这些一样,可以确定是一个人画的。”
    怎么回事?
    老板夫妻俩的儿子不是死了吗?
    那这些画是谁画的?
    儿子的鬼魂吗?
    江岸雪拨打阿东的电话,
    手机已经无法接通了,阿东还活着的可能性非常低,很可能跟季冉一样,变成了食物。
    “咱们能自由活动的时间太短,在怪味私房菜的时间更别提了。”江岸雪回眸,目光暗魅,透着丝无言的诱惑和邪冷之感,“今天晚上,咱俩……”
    楼渡的心脏抖了抖。
    “不睡觉了。”江岸雪说,“能熬夜吧?”
    “……”楼渡还沉溺在小鹿乱蹦的奇妙感觉中。
    一旦躺床上就会睡觉,一旦睡着就会再第二天六点整醒来。看起来像是游戏的规定,但如果是强制性的,就不会给他们自由躺下睡觉的机会,直接到点“迷晕”倒床上得了。
    江岸雪心里涌现一股冲动,如果不睡觉会怎么样?
    到了半夜十二点,游戏会利用催眠或是其他的方式强迫玩家睡觉吗?
    如果不会,那么,白天的时候又会发生什么事呢?
    看似平凡的街道,看似杀人煮人吃人的怪味餐馆,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作为新时代的年轻人,熬夜开黑都不是事儿。楼渡工作忙,跨国签合同或者熬夜赶稿子,最高记录三天两夜。
    而江岸雪出差工作,和同事追踪调查盯梢外加和间谍斗智斗勇,最高记录是四天三夜。
    当然,熬夜一时爽,一直熬夜一直爽,爽到火葬场!
    后果相当惨烈,往事不堪回首。有这种死亡记录做基础,熬夜一天不睡觉真的没什么。
    将这个想法跟大家分享,众人也表示赞成。
    六个玩家围坐在一起,郝爽和充山为了转移注意力,约战开黑,奈何,虽然手机有信号,但是没有无线网。俩人只好玩起了最原始的单机游戏,一个贪吃蛇,一个俄罗斯方块。
    于桃善意提醒道:“这种游戏还是别玩了,越玩儿越困。”
    事实证明于桃很有先见之明,充山哈气连天,郝爽也困得睁不开眼睛。
    “这不科学啊!”郝爽蔫蔫的说,“咱们六点醒来去吃饭,十点回到旅店,十一点差不多都睡着了,每天就五个小时的活动时间,剩余的全在睡觉,哪有那么多觉可睡?”
    “在黄泉游戏里讲科学?”梅千秋摇头,都不忍心吐槽他了。
    “抱歉,我坚持不住了……”充山脑袋一沉,直挺挺的倒地上,呼呼大睡。
    郝爽也躺下了:“我也,不行,了。”
    梅千秋用手扒开眼睛,强迫自己不睡觉:“小桃,咱来聊聊天,我有预感,如果继续这么吃了睡睡了吃,咱们会死的!”
    “我,我也觉得,这太不对劲了。”于桃一巴掌拍自己脸上,勉强精神了一点,“不是吃就是睡,跟养猪似的,长此以往下去,咱们会变成白痴吧?”
    梅千秋没话找话:“你今年多大了呀?”
    没有回声,于桃已经睡死过去了。
    “你今年多大啊?”梅千秋不抛弃不放弃,瞪大眼睛死盯着还清醒的江岸雪和楼渡,“说,快说啊。”
    江岸雪:“22。”
    “啊?看你的脸,还以为你是高中生呢!那,那那那你是还在念书啊,还是工作了?”
    “工作。”
    “哦。”梅千秋垂着脑袋,想到哪问哪,“有对象了吗?”
    “没有。”
    “那,有喜欢的人了吗?”
    江岸雪趴在床边,昏昏沉沉的头枕着胳膊,无精打采道:“有了。”
    “单相思吗?哎,辛苦了……”梅千秋两眼一闭,咣当倒地。
    江岸雪意识模糊的回问:“那你呢,有心上人吗?”
    楼渡沉声道:“有。”
    “是谁啊?”
    楼渡凝视着江岸雪,在人即将入睡又没有入睡的时
    候,意识模糊,大脑的思考逐渐变迟钝,等再度清醒之后,人会对现实和梦境产生模糊感,分不清当时听见的是真是假,是真实,还是做梦。
    和喝酒断片差不多。
    想到这点,楼渡也没什么顾忌了,他伸手过去,小心翼翼的轻抚着江岸雪额间的碎发:“你。”
    江岸雪闭上眼睛:“什么啊……”
    “是你。”
    “嗯?”
    “从一开始就是你。”
    “哦。”
    “只有你。”
    “唔……”
    “江岸雪?”楼渡推了他一下,瞬间将心里那点惆帐撇的干干净净,伸手在江岸雪受伤的脚腕上用力一按。
    “啊!”瞬间疼醒。
    “嘶……”江岸雪捂着脚腕一脸痛苦,被掐的是他,疼的也是他,他却要诚恳的说一声——“谢谢啊。”
    梅千秋等人睡得四仰八叉,只有江岸雪和楼渡还活着不对,是醒着。
    “你没睡着?”江岸雪颇为意外的看着楼渡。
    楼渡不以为然的抚了抚眼镜,跟条大尾巴狼似的,拽里拽气:“强大的意志力可以战胜一切。”
    江岸雪被膈应的外焦里嫩。
    醒着是醒着,但周围并没有什么变化,江岸雪和楼渡大眼瞪小眼半天,死寂无声,有些尴尬。
    “咱们去外面看看。”江岸雪起身,他脚腕的扭伤本来就不严重,休息了一天也好的差不多了。然而为了谨慎起见,楼渡还是扶着他走路,俩人从三楼一步一顿的往下走。
    江岸雪琢磨了半天,还是没忍住,问道:“刚才你是不是跟我说话来着?”
    这没头没脑的问题让楼渡有点蒙:“什么?”
    “就梅千秋跟我说话之后,后来我好像睡着了,又好像没有。”
    楼渡心头微颤:“你,还记得吗?”
    “做梦吧!”江岸雪不在意的摇摇头。
    楼渡的脸色渐渐暗下去:“刚才梅千秋问你有没有喜欢的人,你说有。”
    江岸雪茫然的抬起头:“是么?”
    楼渡紧忙追问:“你指的是林危?”
    江岸雪停下脚步,不知从哪里投射过来的光辉,明媚,耀眼,照耀在他澄莹如玉的面容上,映出温润而明暖的光芒。
    他没有回答楼渡的问题,而是顺着楼梯往下走,看起来颇为漫不经心。
    每晚午夜梦回,他也想过这个问题。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一提起来就让他咬牙切齿的死对头突然没那么讨厌了。
    是他不惜双目失明,也要释放“异空间”救自己的时候?
    是他紧随着自己跳海,将伤痕累累的自己捞出来的时候?
    是他不惜被鬼杀死,也要代替自己成为第一个牺牲者的时候?
    是他莫名其妙和自己灵魂绑定成为搭档的时候?
    是他阴差阳错教自己习武,致使自己在同学之间厮杀活下来的时候?
    还是他冒雨搂着哭的昏天黑地的自己去宠物医院的时候?
    越是往前推演,越是糊涂了。
    可能就在他因为父母闹离婚而哭泣的时候,楼渡笨拙的安慰他了。
    也可能在第二天搬家之时,卡车开动,楼渡突然奔跑追赶。
    往往就在一瞬间,心里产生了奇妙的改观。
    高中的经历对于他来说,无疑是个可怕的梦魇,一辈子难以释怀的噩梦。在那段宛如地狱的残酷日子里,只有林危陪着他,他对林危产生了依赖,萌生了感情。
    可仔细想想,那种依赖和信任的根源是什么?
    ——啊,我小的时候有个玩伴,虽然是我的死对头,但关键时刻他特别可
    靠,可以为我打架,教我拳脚功夫,可以保护我。在我哭泣伤心的时候,他可以彻夜不眠的哄我。
    ——为什么这种时候他不在我身边呢?
    ——多亏有他,我才能从地狱里逃出来。
    他因为有林危的陪伴和照顾,他“痊愈”了,没有产生任何心理负担,没有变成一个心理变态,除了经常做噩梦意外,心理和精神都是健康的。
    可是,真正治愈他的,是林危吗?
    全部都是林危的功劳吗?
    高中的事情之后,他变得敏感多疑,不信任何人,连从小玩到大的居桐都能背叛他,他又凭什么相信半路结识的林危呢?
    之所以对林危和其他人不同,那种信任和依赖的源头……是楼渡。
    即便林危守在身旁,即便林危抱着他肩膀哄他睡觉。他依旧彻夜难眠,哪怕服用安眠药,也是整宿整宿的做噩梦。
    只有在楼渡身边,他可以不用吃药,说睡就睡。
    他信任楼渡。
    比这世上任何一个人都要信任楼渡。
    明明是死对头来着。
    至于林危……好像在江岸雪无意识之中,成为楼渡的替身了。
    ——我果然不是个好人。
    江岸雪苦笑一声。
    林危那么好,他却做不到无条件信任。回想当初因为喝多了酒,忍不住自我检讨,他说——“恶魔至少诚实,坏就是坏。而我,表面上谦谦如玉,善待他人,背地里处处小心处处提防,谁也不信,我特自私,就算是对小林你。”
    可林危,全然不在意。
    以前没有想明白,现在清楚了,明白了,不由心惊和后悔。幸好他没有掰弯林危;幸好早在他认识林危的时候,林危就有女朋友了;幸好他从来没和林危表白过,只是单相思。
    江岸雪回头,深深看了楼渡一眼。
    恋人和朋友,或许能因为某些矛盾分道扬镳。
    但是宿敌,是注定一辈子的羁绊。就算有矛盾也无所谓,毕竟是死对头,矛盾和分歧只会让彼此的羁绊更深。
    这是永永远远也斩不断的锁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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