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推辞,赚钱的活谁不干呢,可他还是有点担心害怕的,因为那些老师和同学,他们嘲讽的目光太吓人了。
明明都是这普天之下的同胞,明明就都是普通人,可歧视这种东西,似乎还是满怀恶意的存在呢。
可是他不懂,也不再想去懂了。
他鸽子养的好,每天控着吃食,养的油水光滑的,能飞能叫。
其实是学校的校长喜欢鸽子,没事还得吃几个鸽子蛋,这事大部分人都知道,没人敢说。
报纸上,写的条条列列,都是校长为了同学们的身心健康,才养的鸽子。
没人知道,这校长啊,把飘亮的白鸽都拿去煮了,炖的香香的,给他怀孕的的小情人吃。
他去送过几次鸽子,看见那女人时,不觉得好看,只觉得厌恶。
那女人却在他充满嫌弃鄙夷的眼神里笑了笑,“不必那么看我,都是人,都只为了生活。”
他愣了几秒,倒是也顿住了,是啊,倒是他狭隘了。
都是人,都只为了生活,这天下谁不是在为了生活忙忙碌碌着,人这一生来去,走的时候不也都是两手空空吗。
都是普通人,尊贵卑贱什么的,也都不明显了。
而那些看似光鲜亮丽的背后,也不过是生活的另一种凌迟。
谁活的不辛苦啊,谁又有资格说谁。
没人有那个权利的,他想。
他是在莫一天偶然看见一个女孩。
这个女孩的照片安静的被贴在优秀学生公告栏里,她穿着整洁的校服,脸上是得体的笑容,微微袅袅,像春日和煦的春风。
对好看的人,所有人都是喜欢的,这姑娘的年纪像他女儿,如果他有个老婆的话。
问过食堂阿姨,原来这姑娘是学校里经常拿第一的学霸,这样的人都是好样的,他想。
他单身了一辈子,奇怪的是在看见女色时心里却没有一丝欲望,满含的都是敬佩。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很久很久,那个女孩,从高一,到了高三,也算是他看着慢慢长大和进步的,他想。
高考那一天,他都为她高兴,她肯定会考的很好,然后像一只白鸽那样,自由的飞出小城,去寻找属于她的那一片天地。
可他忘了,就算是白鸽,也飞不出这所学校。
最后,他在天台上看见了她。
一大片的白鸽,从周边盘旋而起,樊凝静美的不像话,朴素的脸上却满是伤心。
他的粗心大意、嘴笨舌拙,让他最终没能劝回这个姑娘,她还是跳了下去,还是以那样一种残忍的方式,自杀。
“你没听见嘛,他们都在让我快跳下去呢,他们都在说,你这种失败的人啊,对社会没有用的人,就算是喂狗,也是便宜了。”
“死了之后再拿去鞭尸,对社会没有用的废物,就是这个下场。”
“我就是死无全尸,也不能被他们践踏!”
随即,她跳了下去,还拖着一袋鸽子饲料,在地面摔的稀碎。
平时被控制了饮食的白鸽,疯了一般冲下去,啄食血肉上的鸽子饲料。
他徒然的伸出手臂,却没能抓住任何东西。
完了,一切都乱套了,那些小畜生要撑死了,他还是没能救下她。
可他明明差一点就抓住她了呀?
下面那些老师的脸,此刻都变成了一张张面具,樊凝静死前的话依旧坏绕在耳边。
本来他能够救下她的,是这个世界的流言蜚语,害死了她,他拼命的想要救她,而下面那些人却在那里喊着。
“快跳啊!”
“快跳啊!”
跳下来,一死百了,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这群坏人啊,都在想让她死,他们,都是坏人,以为自己是至高无上的神,戴着一张纸假面。
他,要惩罚这些神明。
对了,他是谁来着?
想不起来了。
哦,对了,她叫樊凝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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