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师兄，那个叫杜横舟的非常古怪。”
一名弟子向徐长青汇报：“我们明明封印住他的真气，可他已经走到二分之一，仍未露出疲倦之意。”
徐长青看看天色：“不用管他，天快要黑了，你跟师弟师妹们说一声，一定要打起精神，决不能出现一点纰漏。”
弟子奉命而去。
徐长青转动目光，将大部分注意力放在杜横舟身上。
杜横舟是云清峰主内定之人，正常来说无需太过关注。
只要他不出危险，别惹的后面的人不高兴便成。
可这个杜横舟偏偏不能如此对待。
他的资质太好，好到令徐长青感到嫉妒。
而且传功殿主特意嘱咐，不得不令徐长青在意。
越观察越是吃惊。
杜横舟其人不但资质绝佳，更有种超凡脱俗的气质。
飘飘兮若羽化而登仙。
从容不迫，动静宜然。
令徐长青不由自主的拿他和掌门大弟子进行比较。
“若是杜横舟拜入掌门门下，大师兄真能压得住他吗？”
他心中有些茫然：“而他如今拜入青霄峰，日后岂非有主从易位的风险？”
不得不说，作为掌门弟子，徐长青考虑的还挺长远。
只是他什么也做不了。
杜横舟身边的人越来越少，更多的人不是被淘汰，就是掉队到后方。
越是穷苦人家韧性越足。
有很多人还在后方努力跋涉。
裴如意气喘吁吁，越走越慢。
杜横舟索性放慢脚步，不时鼓励她两句。
不仅是裴如意，凡是跟他走得近的，他都会鼓励几句。
反正说话又不花钱，还能建立人设。
杜横舟打算展露他和善友爱，谦恭孝悌，温文尔雅的一面。
江湖厮混需要的是狠辣绝情。
势力内部需要的则是友善团结。
人人都喜欢和君子结交，哪怕小人也是如此。
曾御潮暗中观察，看的心生赞许。
“此子胸怀宽广，本性良善，是个值得培养的好苗子。”
再远的路途终有走完的时候。
第三日大早，杜横舟走出山谷，一座白玉门楼迎面而来。
门口宽阔高大，上有一面宽大的匾额。
书凌霄剑派四字。
草书，笔走龙蛇，剑拔弩张。
从字中透露出狂傲之极的剑意。
门楼的两根柱子有字，是一幅对联。
一身傲骨惊天地，无双剑意凌九霄。
门派不大，着实狂傲。
若是不了解实情，还以为凌霄剑派是天下顶尖的门派呢。
实际上凌霄剑派只是陇西四大门派之一。
杜横舟走进白玉门楼，广场上站在两百多名拜师弟子。
从白玉广场往上是一条登山的白玉石阶。
往上看，一重重石阶直通云霄。
在石阶两旁，云遮雾罩之处，有无数雄奇的建筑。
那里便是凌霄剑派。
还得等。
山路上的拜师弟子还没有全部淘汰，仍有人在继续坚持。
杜横舟走上广场，全体弟子行注目礼。
尤其是负责考核的年轻弟子，更是惊讶万分。
自通天剑柱到凌霄剑派山门约有百里，其中山势起伏，道路无限延长。
而且上山下山，艰难程度比平地何止百倍。
更重要的是试炼中途不允许休息，没有吃喝，全靠一股毅力走下去。
能走完整个试炼过程几乎没有。
这个试炼的根本目的是看弟子们有没有修行的决心，能为了拜师坚持的什么程度。
并非是让人走完这段路程的。
稀罕。
众位弟子的眼中都流露出同一个意思。
裴如意迎上来，双眼全是星星：“杜哥哥，你真厉害，居然能走完全程。”
杜横舟笑笑，在广场下找了个地方一屁股坐下。
很累。
又过了半天，弟子们终于凑齐。
考核弟子开始念名字，从前到后念。
杜横舟混在弟子的名单中，既不靠前，也不靠后，在中间位置。
“习武之道除了受先天资质所限，最重要的便是一颗坚定的向武之心，只要抱定决心，勤修苦练，坚持以往未必不能取得超出先天所限的成就。”
徐长青出面勉励：“尔等既然拜入凌霄剑派，当时刻铭记此次试炼，切不可生出苦倦懈怠之心。”
众弟子们身上的劳累还未去，精神上被奶了一大口。
顿觉一切的辛苦都是有价值的。
明天是需要奋斗的，武功是需要苦练的。
徐长青满意的点点头，给所有人解封真气。
有那没有修炼真气的穷苦孩子，单有剑派弟子帮助运气疏通郁积的气血，喂食丹药。
此时收徒试炼尚未结束，需要尽快帮助拜师弟子恢复最佳状态。
杜横舟盘坐一旁，运功回复真气。
他兼修《凌霄剑诀》，准备在拜师前后就突破先天境界。
天色渐晚，杜横舟与其他弟子谈笑风生。
许多弟子仰慕他的风采，主动来与他搭话。
杜横舟来者不拒，随意攀谈。
叶天都遥望杜横舟，向左右道：“此子资质、心性都堪当大任，若是于剑道上再有六七分潜质，那便是天赐我凌霄剑派的传承者。”
众人纷纷点头。
叶天都的态度已经非常明确。
他看好杜横舟，准备收杜横舟为徒。
叶天都的意志就是凌霄剑派的意志。
只不过众人心中所想并非完全一致。
凌霄剑派当代的继承者其实已经有了。
收下杜横舟代表这事会产生新的变数。
有心欢喜，有人忧愁。
广场上，服用丹药后，众人的体力逐渐恢复过来。
一夜无话。
第二天，晨曦利剑刺破苍穹。
在曦光的照耀下，登山白玉道重新映入眼帘。
此时白玉道两旁站着无数肩背宝剑的白衣弟子。
旭日东升，红色的霞光照在白衣弟子身上，像是无数剑仙直上天宫。
恢弘大气，震慑人心。
凌霄剑派，果然了得。
杜横舟笑笑，暗道人靠衣装，佛靠金装。
凌霄剑派把弟子都派出来这一幕只怕会牢牢印在新拜师的弟子心中，成为他们忠诚凌霄剑派的第一个烙印。
咚咚咚……
钟声三响，白玉道两旁的弟子同时拔剑。
剑气冲霄。
山中亮起千百道冲天剑光，煌煌好似大日天光。
所有弟子齐声大喝，声震云霄。
“登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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