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十四,中元节,鬼门大开。
夜晚,东方夜空冉冉升气一颗杀破狼红星,这是不详之兆!五百年一次的魔域大门将开,大家都知道魔域里镇压的都是十恶不赦的厉鬼,到时候鬼门大开,定会跑出比那上古凶兽九头烛龙更可怕的怪物!
“不过好在宸光尊上已经启程。”
宸光尊上为了守护天下安危,自然是要亲自前往一探究竟,又听说尊上发妻已经身怀六甲,尊上实在放心不下家中娇妻就一并带上了水月仙子,真可谓是夫妻情深啊!
绿幽幽的鬼火时近时远,马上就要到了魔域,水月拉了拉身上的白色斗篷,站立在甲板之上看向远处,她的耳边听到果果埋怨的声音:“这又不是去郊游,师傅就不该带着这么多闲杂人。”
果果继续低声的嘟囔:“碍手碍脚的,每天除了睡就是睡!还要师傅花费心思来保护她的安全!真是脸皮太厚。”
果果三天两头来找茬,她已经可以做到熟视无睹了,就是这人年纪小小,却活脱脱是个老太婆念经,没完没了。
“果果,你身怀煞气,还是不要站在外头吹风,免得你身上那味道招来招徕邪祟。”
果果听到邪祟二字有些怕,结结巴巴道:“我有凤凰花在身,那些东西不敢贸然上前!倒是仙子你一身的魔气,可别害了我们!”
水月摸了摸头发:“果果果然是你师傅的好徒弟,懂得照顾师娘了。”
“我才没有要照顾你!”
果果对眼前这个女人恨之入骨,巴不得她消失了才好!
水月捂着嘴打一个哈欠:“你还是留着力气到了魔域多杀两个妖怪,别净想着拖你师傅后腿,哭着喊师傅救命。“
果果:“……”
她近日都是昏睡,坐在摇摇晃晃的大船上都能闭上眼,等到她休息好,天已经微微亮。
水月见身旁空空如也,宸光并不在。
水月起身坐起,想出去找些水喝。
那果果没好气跑到了她跟前:“仙子你是个坏女人,就知道在师傅面前装柔弱,装可怜!”
昨夜,宸光守在她身旁直到天明才离去,这小徒弟是吃醋了。
水月白她一眼:“你瞪我做什么,不如去问你家师傅,带个人累赘不累赘。”
果果哼了一声:“一定是你又拿我威胁师傅,师傅才会被逼无奈带你来!”
“我身上又没煞气,又不用你师傅保护。”
果果脸色更差:“那是因为你使坏!师傅才会留下来!”
还真是油盐不进。
她淡淡点头:“是的,是的,你说的没错,你家师傅最喜欢我了,时时刻刻都想守着我,你这个小徒弟怕是要失宠,还是想想怎么才能继续。”
果果被气的脸颊发红:“喂!我警告你!你要是在威胁我师傅,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空荡荡的冷湖,只有这么一艘大船在行驶着,太安静了,安静的有些诡异。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仙子你在说什么?别吓人了!哪里来的声音!”
水月微眯着眼:“她在问你,谁不放过谁?”
果果白着脸,四下看去:“乱说!根本没有东西!”
“就在那里。”
水月看着水边不断下沉的船身,那是一只被淹死的女鬼,双手十根食指发泡肿胀,歪着头:“我好寂寞呀,来陪姐姐好儿好不好。“
“啊!师傅!有鬼!”
白色身影翩然落定,黑色长发随风飘散在空中,露出半张清冷的无双的侧脸:“果果,别怕。”
赤霄剑出鞘,划入水面,划出一道血腥红色。
果果躲在宸光身后:“师傅,这是什么东西!”
“尊上爱徒都看不出来这是什么?女鬼啊!”
果果转头看向身后水月,手指着:“一定是你!身怀着魔气,才会把这些东西引来的!”
她道:“我是身怀魔气没错,但比不得煞气。”
果果自然是不肯相信是自己的缘故,才会引来这些邪祟。
水月转动手中的今韵笛,对着左边一刺,紫色光辉刺开无形结界的一角,顿时那窟窿里伸进来一只断手。
果果又是大叫:“你做什么!”
宸光指尖一点,赤霄剑飞去把那断手斩化为粉末,那破损的窟窿也在瞬间愈合。
水月:“看到了吧,若不是你家师傅设了结界,你这几两的小骨头,早就被吃的渣子都不剩了。”
大船上掌起灯火。
果果顺着黑色的冷湖看去,那湖面上探出无数个头,紧紧的跟在小船的后头,那方才的女鬼不过是万万千千的其中一人罢了,那冷湖其无声息,安静的可怕。
果果大口的呼吸着,小脸苍白:“师傅,这个东西为什么跟着我们?”
宸光将赤霄剑收回鞘中:“果果,别怕。”
水月在一旁着看这对师徒,叹气的摇头。
“鬼门大开,你身上的煞气就算是凤凰五色石压着,也没有作用,到时候只会有更多的妖怪被你身上的煞气吸引。”
果果听着不寒而栗,紧紧的抓着宸光的白色衣袖:“师傅,我害怕。”
“矫情个什么劲儿!长这么大还么见过几个鬼嘛?”
果果尴尬极了,松开手:“师傅,我。”
宸光低头,淡淡的摇头:“无碍。”
水月转身回船舱继续睡觉,在甲板上遇到了老熟人:“绥彤?”
绥彤也不曾想过在这里遇到她,很有些拘束的道:“仙子。”
死孩子,见到她还不好意思了?
水月问:“绥彤你和芬芳仙子可好?”
绥彤点头:“我们已经拟定婚期,不久就要成婚。”
她道:“那可真是挺好的,到时候别忘了记得给我送一份请帖啊!”
成婚是喜事。
绥彤深深看她一眼:“仙子面色憔悴,是不是身上哪里不舒服?”
这冷湖上阴气及重,再加上果果的煞气引来各方妖怪,连带着催动了她身上的魔气,水月摆摆手:“没事,老毛病了,不就是一阵冷,一阵热,我还是受的住。”
“尊上不在?”
“他在陪着他小徒弟。”
“我还以为,尊上带仙子来,就该护着你。”
绥彤毕竟和她熟悉很久,作为普通朋友,也见不得她如此难受。
绥彤小步上前,抬起手放在她的额头:“真气比往日更乱。”
果果:“师傅!我就说这女人不安分,原来是去会来情人呢!”
转身看去,宸光一身白衣,脸比身上的衣更白上几分,面色阴沉,带着千年化不开的冰霜凝视着她。
绥彤想起他的身份,恐怕引起了误会,便解释:“尊上,我是看仙子真气紊乱,所以才。”
她倒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绥彤,我们没有做什么,为什么要和他解释?”
“仙子,还是少说一句,尊上,怕是要误会。“
“绥彤,你还怕他误会?”
绥彤点头,他有些怕的……
果果却在一旁说道:“解释就是掩饰!我们能误会什么!仙子原本还做过三殿下的侧妃娘娘,两人私底下见个面,是不是不正常?”
水月皱眉:“有话就说,不用拐弯抹角的!”
果果却看着自家师傅,天真烂漫的问道:“师傅,孤男寡女,是不是要懂的避嫌呢?”
宸光看过去,就落在绥彤放在水月头上的手。
“月儿,过来。”
“月儿?尊上叫的是谁?”绥彤好奇的问。
“我。”
“不想这个称呼能从尊上的嘴里说出来,顿时还觉得有点新鲜?”
这是惊悚好吧!
绥彤看了看水月:“你们夫妻之间矛盾和好了?”
“我和尊上之间,什么时候好过吗?”
绥彤回答不上来,得体的笑笑:“仙子何必这般贬低自己,若是尊上对仙子没有好感,怎么会千里迢迢的带着你来魔域?”
宸光看着两人谈话,她自在笑容对着别人,让他的心里划过异样。
宸啊沉着声音道:“三殿下,你得体吗?”
绥彤:“得体呀!”
宸光敛着眼:“本座看来并不。”
绥彤哑口无言。
水月:“三殿下,你是修为不如他了,还是尊位不如他?得体二字从何而来?”
咋嘛,想打架呀!
又不是没人,别怂啊!
宸光浅色的眸子凝视着她:“月儿。”
这气氛一点就着。
果果火上焦油:“三殿下论气修为和道行,是不如我师傅的!”
绥彤:“”
绥彤他好歹是天界的三殿下,这果果说的太过分了啊!
让绥彤的老脸往哪里放?
绥彤捂着嘴咳嗽,水月越发的有些气:“怎么比不上!在我心里君上光明磊落,爱民如子,就是个好官儿!”
宸光斜长了眼睛,瞥了她一眼:“月儿,本座听你这话觉得甚是别扭。”
她的话不就是说宸光尊上心肠漆黑黑的,不是个好尊上!
水月:“尊上你自己是个什么德行,自己心里就没有点逼数嘛?”
宸光:“本座,如何。”
水月板着数指头数:“其一欺负自己老婆,偏爱你家小徒弟,那是人品不端正,其二对天下隐瞒事实真相,那是为人不道德。”
这,这,真是连串的帽子扣下来,宸光竟然还没法子为自己辩白一番。
果果:“我不许你这么说我师傅,你本是师傅的妻子,却帮着一个外人,这就是你做妇人的本分了?”
水月:“你和我说本分二字,脸红不红?臊不臊?本仙入门这么久,你一个做人家徒弟的不尊称本仙一句师娘也就罢了,还不分尊卑,胡乱说一通狗屁,这就是你师傅教给你的本分?”
果果的脸仿佛被狠狠煽了两个巴掌,哑口无言。
果果她这身份本来就和她不太对付,她是宸光唯一的徒弟照道理来说,大家都是要让着她,可是水月并不这么觉得,这么欠揍的小姑娘,宸光要让着她,凭什么把他们都拉下水,当个宝贝似的供起来,有必要嘛!
果果:“师傅。”
水月美目一瞪:“我和三殿下说话,哪里有你插话的份儿!你师傅把你当个宝贝疙瘩,在我眼里看来就是个屁!”
果果眼眶又红了:“师傅,我哪里说错了。”
四人站在过道的甲板上有些局促,他是觉得宸光照顾好他的小徒弟就好,至于她和什么人玩的好,宸光那是管不着的,水月懒得理会宸光和果果师徒,对着身旁的绥彤说:“你方才说到了哪里,继续。”
宸光压低声音:“月儿,过来。”
“你让我过去,我就过去,那我不是太没面子了?”
水月的话还没说完,人已经被宸光揽住,回到了床舱里,宸光设下结界,回身低头看她:“月儿,不解释一下吗?”
“尊上,想让我解释什么?”
“你和旁人如此亲昵,避嫌这个道理连果果都懂,你为什么。”
旁人?是那个三殿下吧?
“尊上这意思,我怎么了?”
宸光叹口气,无可奈何:“罢了,本座来看看你的真气。”
水月一把拍开宸光的手:“尊上,你都能和你家小徒弟搂搂抱抱,就不允许我和三殿下说几句额话?尊上是不是管的太宽了。”
宸光道:“月儿难道不是本座的妻子?”
水月说:“尊上,你在吃醋!”
“本座,没有。”
她靠近他,促狭的一笑:“耳朵都红了,还说不是吃醋?”
隐形系统叮咚一声:“代号001引起男主醋意,魅力值+10。”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dongkeji.net。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dongkeji.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