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魏风琛更加不安,脸上不自觉地流出了冷汗,今天要是死在这了,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王孝棠你这小王八蛋非要来鬼市赌场,爷可就惨了。
一杯一杯又一杯,终于王茂如放下了酒杯,轻轻地叹了口气,道:“其他的一切都可放下,唯独这个灭门之仇不能不报,老夫一定要追查到底。”
王孝棠笑道:“这就对了,你也别想着重建金陵楼了,以您老人家的岁数再重建一个金陵楼,将来建好了也只能做一个小门小派了。”
四人没什么话题,倒是最后王孝棠拿出银子来分银子的时候众人才找到话题,魏风琛和郑云霄一人分的一千两银子,王茂如当然绝对不会接受,王孝棠包好银子塞给他说:“当日我们不打不成交,我还拿刀威胁了令徒,这银子算是赔给她的,由得她买一些胭脂水粉赔礼道歉。”王茂如这才接受了钱财。
晚间休息一夜之后,次日一早王孝棠一醒来便看到床头一封书信,这天下第一剑已经走了,说是要去雁门关参加五行门门主金盆洗手大会,顺道追查追查到底是谁将金陵楼灭门。
王孝棠与郑云霄魏风琛三人也吃了早餐之后离开鬼市返回城中,见魏风琛忧心忡忡,王孝棠笑道:“魏兄,你是不是在为遇到天下第一剑而担忧。”
魏风琛长叹一声,道:“我本以为自己武艺高强,却不想见到天下第一剑之后双脚发麻手软无力。”他又问:“王老弟,你和那天下第一剑比较如何?”
王孝棠苦笑道:“二十招内,我二人能打成平手,四十招内我不会死,过了四十招,魏兄你就帮我准备一个厚棺材吧。”
魏风琛苦笑一声,拱手离开返回锦衣户所北镇抚司上班去了。
王孝棠便与郑云霄一起回到了城外家中,重新打扮一番,又分给了小道士虚平一千两银子“看家费”,小道士也不客气直接说你们用了我那么多丹药,如今才算是有良心,见到回头钱了……
带休息一个时辰之后,王孝棠进了城,直接来到胡家,将那一万两银子的钞票递到胡方平手中之后,却见诸位胡四叔脸上充满着惊讶和不敢相信,上下仔细看起来王孝棠来,弄得王孝棠以为他是好男风……
“我这就去打点。”胡方平道,“早日救三哥出来,胡家早日从这不白之冤中脱困而出。贤侄,你辛苦了。”言罢,便带着钱财离开了胡家,找关系赎人去了。
王孝棠坐在太师椅上,心中享受起来,丫的,一万两银子就这么没了,花钱的感觉当真是又爽又心痛啊。他心里寻思起来,自己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呢?
不是为了部落,是为了爱情。
因为爱情,怎么会有沧桑,所以我们还是年轻模样……
正在心里唱着歌呢,忽然感觉一张大网将自己给套了起来,他一回头见到林国光狰狞地看着自己,身边站着几个东厂的番子,手持长刀冷笑看他。
“我靠,叛徒!”王孝棠大骂。
“别挣扎,这是金蝉丝做的网,你摆脱不掉的。”一个东厂番子说道。
王孝棠瞪着他,冷冷地说:“好吧,我束手就擒,过来抓我吧。”
几个东厂番子凑上前来,一旁的林国光提醒道:“小心一些,他会武功,连我都打得过!”
“谁都打得过你。”有番子鄙视道,不过王孝棠在东厂是挂了名的,所以众人一个人拽这大网的一角,用力一收,将王孝棠死死地扣住。而后,众人将他捆绑好带走,直接来到皇宫。王孝棠心想难道他们要把自己献给皇帝,也不用这种办法吧,却见到众人越走越远,直接来到一座巷子里,箱子里面则是一群老人正在做着生意,最让他惊讶的是这些老人都没胡子。穿过这条皇宫内做买卖的巷子,直接来到一座小门,开了门之后是四个太阳穴凸起的大汉守在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身边,只见这男人长脸细眼,光洁的脸蛋透露了他的身份——太监。
“放下吧。”那人说。
王孝棠被扔在地上。
那人冷笑道:“猴崽子,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王孝棠道:“我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但是我知道你是谁。”
“我是谁啊?”
王孝棠道:“东厂的老大呗。”
那人哈哈一笑道:“不错,老奴正是东厂的老大,老奴姓李名进忠,小猴崽子听说过我吗?”
“没有。”王孝棠道,忽然之间他猛地一愣,惊讶地看着他,说道:“你就是李进忠,你是李进忠?一直以来跟随在陛下身边从来不抛弃陛下也不嫌弃陛下的李进忠?”
李进忠哈哈一笑道:“原来你还是知道我的,不错,我就是对陛下忠心耿耿的老奴李进忠。”
王孝棠道:“对于你,我还是蛮佩服的。”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你眼光好,会选主子,别人是看哪热闹往哪凑,你是看好将来哪发热往哪投资,我觉得你生错了时候,若是你生在春秋战国时期,就没有吕不韦什么事儿了。”
李进忠就是魏忠贤,只是现在他还不是秉笔太监,还没有改名为魏忠贤,而因为明光宗朱常洛去年九月驾崩,朱由校继位大统,并将今年改为天启元年,即著名的天启皇帝。自然而然,朱由校要启用自己的贴身心腹,李进忠作为太监,能够担任的最高职务便是东厂都督。
王孝棠并不歧视太监,也不认为一个太监能够将大明朝搅和坍塌,真正让大明朝坍塌的是相权与皇权在这二十几年间的争夺,从朱由校的七年到朱由检的十四年,一共二十一年间,皇权不断与相权相争。所谓阉党实际上就是皇权的另一种说法,所有读书人都知道,阉党是在为皇帝卖命,而阉党专权,实际上是皇权在倾轧相权,与读书人争权。
明朝历来都是皇权相权相并重,然而东林党出现后,开始逐步控制朝廷,并垄断大权。以明末科举考试为例,对比明初期与明中期,明末状元多为江西、江苏、安徽人士,而浙江与湖北两地的浙党和楚党故乡学子中举者越来越少,最终导致了东林党在朱由检时期空前强大,而明亡国时,东林党迅速投靠了满清,彻底抛弃了对他们厚爱有加的大明国。清国吸取了明亡教训,将东林党一众打压迫害,最终东林党彻底消失在历史长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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