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扇豆与柏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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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扇豆与柏枝 第1章 追忆 试读

“吱哇——”

木门被打开，一束光照进那黑暗阴郁的小屋，我抬着眼皮望了眼。是光太刺眼，只能看见那乌黑的影子，随即便是嗤笑一声，这来者是当打开的记忆的大门，让无数的时间长河奔涌而出罢。

说到回忆，我忍不住想起那荒诞的过去。

那金黄的羽扇豆夹杂在肆意生长的杂草之中，那颜色如同麦穗，或者说是太阳，他们总是那样夺目。

想必就算是在大麦田里，也没有这羽扇豆好看罢，因为那金黄不是黄色，而是火焰。比太阳的火焰更加热烈，无法凑近，更无法细嗅，那是什么火焰？是焚烧爱情的火焰。

开学日，背着装满书的包，不情不愿地走进那校园，夹杂在人流之中。如同激流裹挟着柏芝流往远方，带着那一份哀悼，那流水，大致是相思的泪，化作滚滚痛苦的长河，作为记忆，带走一切。

但，人体中还是无尽的水流，那份记忆留存在身体的每个部分，在每日的清晨和黑暗的时候排挤出来，平日里作为生活的源泉，保持常态的必需品。

老师，是普通的老师，说不上哪里普通，许是不普通罢。是在无数个人脸中最不容易察觉到的，黑色的短发中夹着几撮白，在黑夜之中那一抹亮光一般刺眼，就像现在面前的那一抹光，我甚至不能把它关上，因为打开门的人逃走了，我也……逃走了。

老师的声音不好听，就像他的年龄一样，他已经老了，那沙哑低沉的声音就像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是待在沙漠里许久未喝水，撕心裂肺，就像损坏了的收音机，发错刺耳的杂音，吊的一声，就淹没在嘈杂的小声音中。

只有“砰砰”用桌上的尺砸几下桌子，声音才会慢慢消下去，但还是会有几只蚊子在嗡嗡作响，着实烦躁，如果有可能，定要捉到它们，用手给拍死。那定血是艳红的，是谁的血，它自己的？还是从别人身上吸过来的？亦或两者皆是。

他懒得去顾及那些，人老了，连赶走蚊子都做不到了。只是继续用着那凄惨的声音缓缓的说着。

我无暇顾及那老师说了什么，大致内容就是什么好好学习，开学怎么怎么样，没所谓的小事，现在我只需要寻找到那个身影，是的，就是他。

那乌黑的短发，比其他男生要稍长一点，仅仅只有一点点，是有豆粒长，还是有指甲盖长，是用手比划不出的罢，因为没去摸过，凑近端详，是比不出的。不论现在还是将来，我都无法好好看一看。

带着眼镜是着实不舒服，即便是自己看到的世界清晰一点，但却无法有机会观察那人的面部，到底是一双漂亮的褐色眼睛，还是双琥珀色的？亦或者是与瞳孔无法分辨的黑色？那都很好看，只有他们在那人的眼睛上。

怯懦仍是无法克服的，是深扎根在我心中的，就像在心脏中生长的羽扇豆，那根系就盘绕在那红色的心上，往里面生长，也往外面试探，却依然在身体中徘徊，无法伸出任何一个分支，尝试吸取阳光。

我只能哀叹一声，这株羽扇豆太脆弱了，是活不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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