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纵快马过天山》简介:大女主成长史,夹杂各种支线人物快意恩仇,仗剑天涯,吾唯愿自由。三年为期,我在此处等你。师兄,我既已毁约,你何苦又要尾生抱柱。昨日之日不可留,你我如今负累太多,勿要再徒增烦恼了,早点撇清的好。我不等你。你不必等我,我定会寻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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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纵快马过天山 第1章 不期而遇 试读
夜色极深,遥见天边闪过一道惊雷,而后便是大雨狂泻,疾风夹杂在暴雨里,叫人措手不及。
一大一小两道人影行进于山间的甬道上,高的这个青年男子约莫二十五六岁,戴一顶笠帽,着一身宽大青木长袍,手边配一把通体黝黑的长剑,虽雨打风吹在身,步履却丝毫未乱,许是顾及身旁小男娃儿步子小,因此脚程倒不见急。
那小娃娃也是沉稳,面上不露些许惊慌或是不悦,紧跟着青年男子,怀中抱个巨大的包袱。
“霍嚓,霍嚓,霍嚓嚓”又一道雷电劈在左摇右晃的树上,碰撞出一阵诡异火光,在这风雨晦暗的夜里显得格外醒目,那小男孩抬头,目光也只停了一瞬在那焦黑的枝干上,便又重新移回目光。
两人行至山腰,忽见一所庙宇,整净清幽,在这人迹罕至的山上却不见破败,小男娃面露惊喜,手指着庙所处,开口对青年男子说:“师父,我们不如先去这庙里避避雨。”
被称作师父的青年男子轻笑一声:“均儿啊,看是为师素日里同你说的这鬼怪异事少了些,你莫是不晓得,这山间的破庙啊,人去不得,是给精怪休憩的处所,像你这样白嫩新鲜的小男娃,可是最叫食人女鬼欢喜的。”
被叫作均儿的男娃神情虽无大异,但到底是个孩童,听了这话,还是偷偷咽了咽口水,再无多言。
青年男子看着他徒儿这副正经的做派,斗笠下的眸光又亮了亮,一转身,倒是直直往那庙的方位走去,那男娃娃怔了半刻,又急急跟上,面上总算有了些许忧虑的神色,想张口说些什么,又蹙着眉压下去,纠结半晌。
走在前头青衣男子却先开了口:“想说什么就说,怎么还扭捏成这样,为师平日里教你脸皮厚要些,你是怎地都没记下,嗯?”
那小娃娃抿了抿唇,看着不大赞成他师傅的言论,仍是开口:“师父既说,不可去,那为何还是要去?”
青年人兀地转过身,神色狡黠,盯着纯良的小男娃看一眼,又转回去,步子未停,自顾自地说:“哎?为师可没说不要你去,为师只是告诉你那地方凶险,况且啊,我不叫你去你便不去了吗?”步子顿了顿,又大笑几声,还是说到:“走吧,为师命硬,鬼怪招不走我的魂魄。”
小男娃低着头,小声嘟囔:“那我呢···”
这青年男子像背后长了眼睛似的,一把搂起男娃娃扛在肩上,不以为意地说:“你怕什么,有我护你周全。”又颇为可惜的念叨:“你这孩子,无趣得很,也不知是像了谁?”说到这儿,青年人神色突然落寞,便不再言语。
师徒二人不多时便走到了庙门处,里面竟传出了几声小儿啼哭,肩上孩子的身子剧烈地晃动了一下,青年伸手摁住徒弟,快步走进了破庙。
庙中那香案上放着个包裹,青年放下肩上的孩子,走近香案,里头裹着个粉嘟嘟的小娃娃,他伸手探探那娃娃的额头,少了几分先前的戏谑,喊自己徒弟:“均儿,把包袱里的小瓷瓶拿过来,这娃娃是发了热症。”
宁傅均虽心中不安,但还是立即从包袱里翻出药,递了过去。
这青年人将药丸捏碎了,一点点放进孩子的口中,欲喊自己徒弟,却见宁傅均已盛好了水,递到了手边,不禁露出满意的神色,含一口水,渡进那孩子口中,待一切毕了,方才抹一把额上的汗。
孩子已不再哭啼,圆圆的眼睛看着青年人,青年人饶是觉得有趣,便也这样看着她,两人对视了半瞬,小娃娃“哇”一声哭号起来,师徒二人皆乱了手脚,费了好大劲才叫这孩子止了哭声。
青年人抱着这孩子,碰碰她肉嘟嘟的小脸儿,出声:“你是谁家的娃儿,怎被弃在此处,若不是教我遇见,怕是刚来到这世上便又要离去了。”
那孩子自是没法回答他,宁傅均纠结踌躇半晌,先是喊了声“师父”,青年人答:“不是告诉过你想问就问吗?”
宁傅均犹犹豫豫的开口:“她是精怪吗?”
青年人笑着眯了眯眼,摸摸自己徒弟的头:“她怎么会是精怪呢?你想她是精怪吗?”
“我不想,可您方才说庙里的都是鬼怪。”
青年人无奈这孩子的较真,只好叹了口气,捏着徒弟的脸,轻飘飘地说:“罢了,是为师哄骗你了。”
小宁傅均已能感悟到谎言的伤害,严肃地鼓起腮帮子,脸涨的通红,撇过头不愿再同师父多言。
那青年人看到他这副样子,眉目皆是苦涩,摇着怀中的女娃娃喃喃自语,也不知是说给谁听:“你看,连孩子被欺骗时都这般难过怨愤,轻楠,你当真心冷······”
青年人敛了神色,腾出另一胳膊顺起生闷气的男娃儿,像是一时兴起般不着调的问:“你一个人跟着师傅也难免孤独,况你又这样无趣,师父也寂寞的很啊,故而,你看这个小娃娃当你师妹如何?”
宁傅均看着师父怀里的另一个娃娃,不解:“师父,你为何知道她是师妹,却不是师弟?”
青年人咂咂嘴,拍一下徒弟的前额:“为师是医家,给人瞧病的,怎么能辨不了雌雄。言毕又颇为失望地叹口气:“唉,问你也是白问,为师就当你是同意了,这小女娃娃自今日起便是你师妹了。”
宁傅均应了声“好”,甚是新奇地看着这小女孩。这小女孩像有感应似的,看向他,须臾又“哇哇哇”得哭嚎起来,这喜新厌旧的师父即刻便将他扔了下来。
青年人轻轻摇着怀里的小女娃,缓步闲走。忽而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转身看向香案上供奉的塑像:“均儿,你知道这庙里供奉的是哪位神明吗?”
宁傅均茫然地摇摇头。
青年人一手撩起宽大的衣裾,跪于案前蒲团:“是女娲娘娘。”
“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并无妻女,许是缘分,让我在女娲庙里遇见了这孩子。便就由女娲娘娘替我作证,收这孩子做徒弟。往后时日,魏过迁待这孩子必视如己出,倾囊相授,愿其日后能于乱世有益,不畏风霜,始终如一。”一番话毕,魏过迁就着地板磕了三个头,双手举起这孩子到自己面前,面上极为郑重,说出口的话却是:“你若是愿意做我徒儿,就眨眨眼睛。”
这孩子倒像听懂了他的话,眨巴眨巴眼睛,伸出舌头吐了满嘴的泡泡。
魏过迁乐得哈哈大笑,扭头招呼宁傅均过来:“好好看看,这是你师兄,他叫宁傅均,哦,对,为师得给你取个名字了。”
魏过迁来回踱步,看屋外雨停,晨光微熹,疾风卷起枯枝落叶四散飘落,忽而生孤寂之意,吟出:“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看看怀中的孩子又觉欣慰,遂之开口:“我于这山间林中见你,你姓林如何?名便就是这“渚清”二字了”
“惟愿你成人时,天下太平,海晏河清。”
······
不远处的林中,站着二人,一男一女,女子神色悲悯,极力掩着情绪,险些跌倒。男子扶住女子:“主子,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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