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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一起走 第1章 啊？未婚夫？ 试读
研究生毕业后，程皓来到A市一家私立医院实习，两年后，转为正式医生。
这年，程皓28岁。
本科法学院毕业后，陈冉在A市一家律所接案源，没日没夜打拼了几年后，生活稳定下来。
陈冉只有27岁。
在A市缘天私立医院门诊部，“你看，就是那个人，已经来医院好几天了，也不看病，就各个病房里进去看，好几位患者已经反映了”周医生指着门口一个个子不高，皮肤黝黑的瘦小的男人说道。
周医生，A市缘天私立医院实习医生，程皓的研究生学院的下一届师妹。
“这不是我之前患者的家属吗？他女儿肿瘤切除手术后，肿瘤扩散，伤口外部感染，死在家中了。这案子两个月前就结了，医院赔了几万块钱，家属不满意，就在医院门口闹了两天。原本这事都过去了，但他这时候来医院……”程皓思考了一会。
“应该是怀念女儿了，世界上很少有人能接受亲人的离开……也是个苦命的人。”周医生回答道。
“是，告诉他别打扰患者，”程皓觉得周医生说的有道理，“过几天他应该就走了吧。”但心里总觉得不安。
走廊上，程皓想到他以前经常去看望的金瑶，金瑶可爱，嘴甜，爱吃糖，程皓每次去都带着糖，陪她聊天。一个8岁的小女孩，眼神里是无尽的清澈，和对未来的无限向往。程皓回忆起来……
“哥哥！你有喜欢的姐姐吗？”
“喜欢是什么样的？”
“邻家的小林哥哥说长大后会娶我，他当爸爸，我当妈妈，我们还会有一个宝宝……”
“程医生，程医生，”住院部的闫主任推了他一下，“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没什么”程皓回到现实，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该查房了。
病房里，程皓一如既往熟练地询问病人情况。
“蒋大爷，今天感觉怎么样？”
“好！好！”蒋大爷一头白发，举起大拇指向程皓表示他很好。
“上小便困难吗？疼不疼？”程皓放大了声音，一字一句地耐心询问，尽量让蒋大爷听清每一个字。
“不疼，呃，疼，疼”
“没事啊大爷！正常现象！”程皓安慰着蒋大爷。
“啊，相信你！小程”蒋大爷笑了笑，又竖起了大拇指。
“都是我应该做的，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没了”
“好，好，大爷您有需要就叫我”程皓做好记录，把笔放在白大褂胸前的兜里。
“诶，诶，小程，别走，我告诉你个事，今天，警察来了，他告诉我开车撞我那个人找到了，还是自首的，现在的小年轻呐，还是心里害怕啊”蒋大爷面容舒展。
“奥，奥，那是好事啊大爷”
“可不是嘛”蒋大爷笑了一下，
“对了，别…别耽误你的事，你快走吧，我请的律师一会儿就到，我给她说”
“好，那您休息着”
出了病房后，程皓心想确实是件好事。
大爷孤身一人，儿女都常年在国外工作，现在嫌疑人自首了，后续的赔偿什么的也就方便多了，之前还有种不好的预感，现在看来是想多了。
他紧接着，又查了几个病房，病人恢复的都挺不错，有的嘱咐吃药，有的再观察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从病房出来的程皓在医院走廊上走着。
“不好了！程医生！”从后面跑来的小护士着急忙慌地说，
“程医生！不好了！不好了！”
“怎么了？”慢慢说。
“302病房的蒋大爷被绑匪劫持了”
“什么！”
震惊之余，陈浩感到他不好的预感应验了。
“你快去看看吧，那绑匪点名要见程医生”小护士急得不行。
“拿着！”程皓把病历甩给小护士，飞奔而去。
“诶，还有个女律师也被……”话没说完，程皓已经跑的不见踪影。
程皓满头大汗赶到302病房门口，
“报警了吗？”
“已经报警了，他现在谁都不让进，点名要见你”身边的薛医生说道。
“程皓来了吗！我要见程皓！”里面传来熟悉的声音。
“我就是程皓，你打开门”程皓用手指敲了两下房门。
“你等着，其他人退后，我手里可有人质！”
没人敢走上前去。
闫主任在耳边叮嘱，“一定要保证病人安全，你自己也小心，你只和他对话，拖延他的时间就行，千万别冲动，对了，里面还有一位女律师”
程皓不可置信地盯着闫主任。
“门打开了，程皓进来，其他人退后”病房的门露出一条细缝。
程皓推门而入。
“站那！别动！别走过来！”蒋大爷躺在床上，被子裹着他的身体，白色惨白。
看到程皓进来，发出颤抖的声音，“小程，你来了”
另一边，病床旁边的椅子上，陈冉的嘴里塞满了纱布，双手反绑在椅子后面。
金邦国的刀架在蒋大爷的脖子上。
“程皓，你终于来了，您现在是顶流医生，我想见您一面，可真是难啊！”
“要见我直接去住院部找我”
“呵！”金邦国冷笑一声，“我找你？你在那吗？”
“我问你，我的女儿是怎么死的？”金邦国突然严肃地看着程皓。
“你女儿手术后肿瘤扩散，这个事情不是已经……”
“胡说！”金邦国一口打断他的话，
“金邦国，你女儿验尸的时候，你自己不看到了吗？”
“你胡说！”他的情绪愈发激动，
程皓想起闫主任交代的话，千万不要惹怒他。
“对对对，我胡说，你先别激动”程皓举着双手，尽力安抚他的情绪。
“我女儿明明是你们做手术做死的！来医院之前好好的，也是公立医院说你们医院条件好，让我们来做手术。可结果呢？我女儿呢！我女儿呢！你们还我女儿！”
金邦国抡起水果刀，指向程皓，
“你先冷静一点，把刀放下，这房间里有病人，伤了病人就不好了”
程皓已经尽力在稳定金邦国的情绪，自己也吓出一身冷汗。
“哦！伤了病人不好，那她呢？”金邦国转手将刀放到了被绑在椅子上的陈冉的脖颈上。
“不不不不不不，你冷静！你冷静！”程皓已经彻底慌了，吓出了满头的汗。
看见程皓慌了，金邦国嘴角上扬，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将刀刃向陈冉的脖颈又靠近了一点，白色的衬衫领口上开始出开始渗血。
陈冉痛苦地呻吟着，一点一点地挣扎着，挪动着椅子。
“你提条件！”
“赔偿！我要20万！这死丫头片子人没了，还让我欠一屁股债！”
“好！还有吗？”
“还有，你跪下！向我道歉！”
“凭什么？”
“凭你草菅人命！”
“你！”
“不敢承认自己医术不精了？程医生，你对得起你这身白大褂吗！”
程皓一言不发。
金邦国看了一眼他，又说道：
“我女儿生前说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医生，而你却没救活她，你难道没有责任吗？”
程皓愣住了。
“我数到三！”
“三！”
“二！”
金邦国站到了陈冉的身后，右手里的刀紧紧地逼在陈冉的脖子上，陈冉支支吾吾地摇头，请求程皓不要下跪。
“一！”
“我跪！”
“道歉！”
“我为我的草菅人命，医术不精，向金先生及逝者郑重道歉。”
“好！很好！”
程皓起身后，眼里透露着坚定和严肃，
“现在能把人质放了吗？”
“可以啊，但是他们俩，你只能选一个”
“我都按你的要求做了，你还要怎样？”程皓皱紧了眉头
“我答应你一定要放两个人质了吗？”金邦国犀利地看了他一眼，接着说
“警察此刻应该已经包围了这里，我手里没有个人质，我怎么离开？”
“卑鄙！无耻”程皓心里恨得牙痒
“废话少说！你选哪个？”
程皓看了一眼椅子上苦苦哀求的陈冉，满眼不舍，“先让我的病患过来”
金邦国从床上拽起蒋大爷，推给程皓。
然后给椅子上的陈冉松了绑，拿出嘴里塞着的纱布，陈冉大口地呼吸着，不时发出哽咽的声音。
“站起来，往前走，别耍花招，不然小心你的小命！”金邦国在耳边警告着陈冉。
陈冉咽下此时的眼泪，不敢动，“嗯嗯嗯”地答应着。
金邦国的左手勒住陈冉的喉咙，另一只手握着水果刀指向陈冉。
出了房门，门口围满了医生和警察。
“都退后！给我让出一条生路！”
“程皓！你去拿钱！”他转头看向一旁的程皓，紧接着又说，“我和程医生已经谈妥了，只要给钱，我就不会伤害到人质！”
“好，你等着！”门口的警察回应着。
“你们别过来，让程皓送过来”
程皓将一个黑色的箱子小心翼翼地放到距离他2米的地方。
“向后退，向后退”
金邦国走到箱子前，低头看了一眼，缓缓地蹲下身子，右手轻轻提起了箱子。
不对！这重量太轻！金邦国刚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
一个警察飞扑过去，从金邦国手里夺过陈冉，程皓跑过去，一手接住了她。
“程皓！你敢骗老子？”金邦国拿起手中的水果刀径直捅向程皓。
顿时间，天地间一片黑暗，紧接着被鲜血布满……
镣铐扣上，劫匪伏地，
凶器遁入，血溅白衣。
“不！不！陈冉！不……”
程皓跪在地上，怀里搂抱着在他面前倒下的她。
医院走廊里人来人往，担架，护士，医生，警察……
手术室的聚光灯下，
“程医生，我要开始拔刀了，你要回避吗？”
“不用”
“3，2，1”鲜血溅到了程皓面部的口罩上，他本能地闭上了双眼。
夜晚，普通病房里，陈冉带着氧气管躺在洁白的病床上，昏迷不已。
“程皓，程皓，你醒醒，你醒醒好不好？我不应该和你吵架，你醒醒好吗？我求你了，你睁开眼睛看看我……”陈冉摇晃着病床上一动不动的程皓，心如刀绞。
“现在你看到了，他伤的很重”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疲劳驾驶，交通追尾”米莉在窗边，眼神里流露出忧郁。
“疲劳驾驶，怎么会……”陈冉疑惑。
“程皓出事的前一天晚上，你给他打电话了吧？”
“是”
“你们说了什么？”米莉一脸严肃地盯着陈冉。
“我们……”陈冉说不出来。
“催他回国？陈小姐，这是第几次了？如果程皓想回去，他早就回去了，可你一直在给他施压！”米莉停顿了一下，降低了声音，说道“那天早上他驱车赶往学院交学术报告，在驾驶室里一度瞌睡，之后就……”米莉转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程皓。
“真的是因为我吗？”
“陈小姐，容我跟你说句真心奉劝你的话，别再纠缠程皓了行吗？他本该有光明灿烂的前途，可他为了你连研究生都不愿意读了。这是他德国医药大学研究生录取通知书。”米莉从包处拿出它，“你应该知道有多少人挤破了头都进不了这所学校，我父亲是真的很看重他，你爱他，就应该放过他，他的未来只有你吗？”米莉转过身去。
陈冉接过那张沉重的录取通知书，两行泪水潸如雨下。
病房外，陈冉看到米莉在给程皓擦身子，换药，做肌肉按摩，她把程皓照顾得很好。
“走吧，陈小姐，过两天他还要动手术，你一直待在国外，家里人不担心吗？”米莉劝她离开。
陈冉哽咽着，说：“我去给他把手术费交了”
“不用了，我和父亲已经交过了”陈冉愣了一下，米粒又说道，“我父亲是这家医院的主任医师，我们肯定会照顾好程皓的”
陈冉一言不发，转身准备离开。
“对了，陈小姐，回国后你也该开启崭新的你的人生了”
“我知道了”陈冉的声音很低沉，心情沉重地走出了医院。
看着手机里程皓出事那天打的十几个的他都未接的未接电话，
删除所有通话记录，
删除好友。
陈冉蹲在医院门口放声哭了好久，医生护士，大人小孩从她蜷缩的身体旁走过，没有人为她多停留一秒。
“你睁开眼睛看看我……你怎么这么傻……”她隐约听到程皓的声音。
清晨，一束阳光照进病房。
程皓的手背上出现一个光影，他缓缓的抬起头，松开握着的陈冉的手，一夜了，陈冉还没醒。
他整理了一下衣服，简单梳洗了一下，开始今天的工作。
走廊上的护士，患者讨论着昨天医院发生的大事，有说一个女孩给程医生挡刀的，也有说程医生把女孩推过来替自己挡刀的，还有说程医生为了博眼球自己去冒险的，各种说法，层出不穷。
医院召开的大会上，程皓被停职。
薛医生不满，“凭什么！他刚刚立了功，凭什么就被停职？”
“程皓医生给医院带来的负面影响，社会舆论，你能改变吗？”院领导毫不留情地批判。
薛楠还想继续争论，程皓将他拽回座位上，拦住了他。
“停职也好，我现在的状态也不适合继续工作”程皓眼里没有了光。
“可是昨天里面发生的一切，我们都听到了，他羞辱你，你还忍着”
程皓低下了头，扣着手指。
“这要真影响着你以后的前途，你怎么办？”
程皓不自觉地攥紧了双手。
回到陈冉的病房，里面站着一位西装革履的男士。
程皓上下打量了一翻他，
“您是……？”
“您好，我是陈冉女士的未婚夫”
程皓的右眼皮跳了一下，呆滞的瞳孔瞬间放大了。
“我姓沈，您是程医生？”
“嗯”程皓脑子一片空白。
“您好”沈正昊伸出右手，以示敬意。
“您好”程皓出于职业习惯和沈正昊握手。
沈正昊脱下西装外套，习惯性的搭在椅子的靠背上，声音很温和。
“刚刚听到护士说了陈冉的情况，具体的小护士也不清楚，你能再给我说一遍吗？”
程皓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
“奥奥，患者目前……”他停顿了一下，然后拿起床边的病历读了一遍。
“这和刚才小护士说的差不多。”沈正昊走向陈冉床头，抚摸着她的额头。
“那她什么时候能醒？”
程皓放下手中的病历，“那不好说”
“我能给她擦擦身子吗？”沈正昊突然转头问程皓。
“病人还在观察期内，尽量不要挪动她”
沈正昊端来一盆温水，细心地给陈冉擦着脸和手。
程皓回到办公室，在门口听到医生们的议论。
“你说那女孩为什么给程医生挡刀？”
“看上程医生美貌了呗，演一出英雄救美”
“应该是巾帼救美男子”
“但我听说是程医生让女孩给挡刀的，要不现在躺在那的就是咱们程医生”
“当时你不在那儿，就是女孩直接冲上去挡在程医生面前的”
“我就听说嘛，咱们程医生肯定不是那样的人”
“你们听说了吗？那个叫，叫陈冉的女孩，她未婚夫都来医院了”
“对对对，我今天还见了，一身西装，手提着公文包，直奔陈冉的病房，看着就像政府里的人，说不定这人身后还有什么人脉呢！”
“那个陈冉都有未婚夫了，还勾引咱们程医生，真不要脸！”
“可不是嘛，你说那个陈冉的未婚夫，听到他的未婚妻给别的男人挡刀会是什么反应？”
“什么反应？那咱们程医生可就完喽”
“呸呸呸，瞎说什么话”
“不是我说啊，周医生，你可得把你这个师哥看紧了，今天有陈冉的一出英雄救美，明天还不知道有多少女孩有着其他戏码等着呢”
“你们在说什么！”程医生走进来。
“本人都来了，散了吧，散了吧，赶紧各忙各的吧”闫主任端着水杯向大家伙挥了挥手。
众人该查房的查房，该去坐诊的坐诊，都离开了。
办公室只剩下薛医生和程皓两个人。
程皓瘫坐在椅子上，
薛医生路过程皓身旁，“我劝你停职这两天还是出去躲躲吧”
“我躲什么？”程皓有点恼怒
“医院最近的风声对你不利呀！”薛医生拍了拍程皓的肩膀，也去查房了。
空荡荡的办公室里，只剩下程皓一个人。他靠在椅子上拿起桌上的手机划了几下，觉得无趣，又看着正午的光影打在窗台的绿萝上，光影渐渐移动……
他趴在桌上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门口传来一阵喧嚣。
“程医生，程医生”
“程医生休息了，这位家属，请您小声些”
程皓被门口一阵吵闹声吵醒。
他站起身看了一眼窗外，窗外已经一片漆黑。
“周医生，怎么了？”
“陈冉醒了”沈正昊激动地回答。
程皓一把推开周医生，迫不及待地冲出门外，在走廊拐角处还差点滑倒了。
到了陈冉的病房，陈冉的右手食指突然动了一下，低声呻吟着
“皓……”
“我在，我在呢”程皓心急如焚，紧张地握住陈冉的右手，“别怕，别怕”
沈正昊此时也赶到病房，
“小冉，小冉”他五指相扣在陈冉的左手，半蹲在病床前，身体前倾靠近她，耐心听她说，
“皓……”
“我在，我在，我在，小冉，哪里不舒服？”沈正昊的泪水不停地在眼里打转。
程皓看了一眼沈正昊，默默地松开了手。
薛医生，周医生也赶到了。
“病人需要进一步检查，家属请回避一下”周医生劝着沈正昊离开床前。
“程皓，你也先出去吧，剩下的交给我”薛医生对程皓说。
“好”程皓又回头看了一眼。
病房外的沈正昊，坐在椅子上偷偷抹着眼角的泪。
程皓见状，说：“沈先生，昨天的事是我对不起陈冉，今天医院里流传的各种谣言，你肯定也听说了”
沈正昊擦去眼角的泪水，站起来。
“程医生都说了，那是谣言，没什么需要解释的”
“如果不是因为我，陈冉也不会……”
“好了，程医生，别说了，小冉见义勇为，她没有做错，你也不必自责”
沈正昊透过房门看了一眼，眼神里充满了心疼，“昨天本该是我和小冉一起来医院看望蒋老大爷，突然接到去市里开会的电话，这就耽搁了，谁也没想到下午就发生了这样的事……”
“唉，你说我怎么那天就没有陪她来医院呢？”沈正昊懊悔地拍打着自己的头。
程皓看着他，欲言又止。
病房的门开了，周医生从病房里走了出来，“陈冉家属沈正昊，病人意识清醒，正在叫你呢，快进去吧。”
沈正昊来到陈冉床前，他轻抚着陈冉的鬓角，深情款款地看着她。
病床上的陈冉声音沙哑，低声喊着，“皓…皓…”眼角流下一滴泪。
沈正昊询问身边的医生，“她怎么样现在？”
“醒了问题就不大了，但还要观察两天”薛医生回答道。
“谢谢你，医生”
“没事，家属要注意如果患者伤口溢血，就赶紧呼叫值班医生”薛医生仔细交代着注意事项。
“嗯嗯，好”
薛医生看了一眼在门口犹豫不定的程皓，接着对沈正昊说：“平时叫程医生来也行，他可以帮忙看着点饮食用药，有什么问题也能及时处理”
“行，行，好的好的”沈正昊伸出手，和谢楠握手。
“那要是没什么问题，你们说话，注意时间别太长，让病人休息。”
薛医生做好了记录，和周医生一同离开。
病房外的程皓，看着沈正昊将陈冉扶坐起来。
“跟我来”薛医生面无表情，拍了一下程皓的胳膊。
陈冉看到门外一个身影闪过，五年了，这是一场梦吗？
薛医生把程皓带到楼梯间，
“程皓，你今天看患者是什么表情？”
程皓不解地看了一眼他，
“你今天失态了，”薛医生带着一点怒火，“我们都知道陈冉用命替你挡住了一刀，拔刀的时候你也看到了刀口距离，刀口深度，再向右不到1厘米，她就当场毙命了！”他深吸了一口气，“那个金邦国没想要你的命，他捅的刚好是你的腹部，但捅在陈冉身上就不一样了”他又长叹一口气，“唉，换句话说，这刀要是真在你身上，你就没什么事了”
程皓一脸懵的看着薛楠，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即使她替你挡下那一刀，你也不能对她有其他的想法，人家已经有未婚夫了，你今天所做的一切，你自己觉得合适吗？”
“我做什么？”
“你那个手！”薛楠狠狠地抽了一下他的手背。
“哦”程皓双手交叉，“那你刚才还叮嘱他，让他有事找我？”
薛医生瞪了程皓一眼，“我那是看你停了职没事干！与其在办公室里睡一下午，还不如去看着点陈冉，怎么说那也是你的救命恩人！”
薛医生又说：“你之前那些患者全丢给我，也帮我分担一下工作量，但是你去是去看是看，你别忘了你的职责是医生，别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程皓没有说话。
“你听到了吗？”薛楠戳了一下程皓的左肩，
“奥，听到了”程皓并不开心。
薛楠打了个哈欠，“行了，我先回去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薛楠离开。
楼梯间的灯灭了。
漆黑的楼梯间，只剩下程皓一个人倚靠在冰凉的墙壁上。
一夜过去，程皓从医院值班室的小床醒来。
路过陈冉的病房，里面空荡荡的，只有陈冉一个人。
咚咚咚，程皓走了进去。
程皓沉默了，他静静地看着陈冉，两人相视无言，他们曾一起经历过美好的时光，现在只剩下无尽的回忆和遗憾。
程皓环顾了一周，问她：“你家属呢？”
“去买早饭了”
程皓走到陈冉床边的椅子坐下，
他低着头，直视着地板。
“那天……”
“那天都过去了”
空气中一片寂静。
一会儿，沈正昊推门而入。
“小冉，我买早饭了，正好程医生也在，坐下一起吃点吧。”
程皓忙起身，“那个，你们吃吧，我还有……”
“我买的多，坐下一起吃吧”沈正昊笑着让他坐下，
程皓没再推脱。
沈正昊把早餐摆在了陈冉床上的小桌子上，熟练地打开一次性餐盒，细细的吹着勺子里的粥，然后喂陈冉喝下。
程皓在一旁剥着鸡蛋，取下鸡蛋白正想要递给陈冉。
“我把蛋黄捏碎在汤里，这样就不会噎着了”沈正昊细心的捣碎蛋黄，一脸宠溺地看着陈冉。
程皓的手默默收回了
程皓眼神黯淡，脑海里浮现出两人曾经一同吃饭的场景：
“我不爱吃鸡蛋黄！”陈冉把蛋黄丢到程皓碗里，把头扭到一边。
程皓看着现在的她，心里五味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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